可是就在我们上车的时候,我接到乔仲博的短信。
“贝儿,我脑子里长的那个瘤,刚出来结果了,情况不容乐观。”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像一颗小型丨炸丨弹,轰的一下,就炸的我几乎魂飞魄散!
拿着手机的手抖的怎么也控制不住,嘴唇刷白,喉头辣呛,不知道自己是用了怎样的毅力让冲到了眼底的泪浪强行退了回去。
我不想让身边的秦芳觉察出自己的情绪波动,假装闭上了眼睛,只是将手里的手机攥的很紧。
再一次想到,难道叶贝儿真的是一个不祥的女人?为什么跟我关系过密或交往过甚的人,都要相继离我而去?
死了一个叶轩还不够吗?要把乔仲博这第二个进入我身体的男人也带走?
于是我立即辞别了秦芳,回到了市里后,哭着给乔仲博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的声音有些冷淡,“喂?”
可是他马上听出了我压抑的哭声,转而急切地问,“贝儿,你在哭?你在哪里?”
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刚从市里回来,接到你的短信,不愿相信。身边有同事,不方便问。现在,我自己在街边公园,您在哪儿?”
“原来这样啊?我一拿到诊断结果,就给你了个短信,当时全身疲惫。你却没回复,我正有些气恼呢,呵呵,别哭,我在办公室,你回去等我吧,等我晚上去找你。”
“我不,我要马上见到你!我要去你办公室!”我任姓地喊叫了起来。
这多年以来,叶贝儿从来没有这样冲动过。
可是她只有二十多岁。生活,生活你可不可以容忍她偶而地卤莽一次?不要总是让她那样外强中干的假装坚强。
乔仲博被我这一声也吓了一跳,转而说,“呵呵,不乖了?好吧,你来吧,我告诉秘书一声的,给你随便找个差使。不过,绝对不许哭着来,把脸弄干净了,知道了?”
我瘪着嘴点点头,“唔”了一声。
跑到附近商场的洗手间里把脸清洗了一下,又找出假眼镜戴上,已经看不出哭过的样子。
此时接到了乔仲博秘书打来的电话,说乔书记点名问,我负责起草的一份目标考核工作的言稿有了新思路没有?不行的话就过去听他谈几点意见。
这是乔仲博的谎言。我接着秘书的话说,正愁着呢,因为不太了解乔书记对这类文字组织工作的要求标准,所以摸不准脉络啊,那现在,乔书记能有时间接见一下贝儿吗?
秘书说,我请示一下的,稍等。
几分钟后,再次接到秘书电话,说让我尽快去市委,乔书记下班后可以给我半个小时的交谈时间。
第一次去市委,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大楼里不少房间还亮着灯,为人民服务的差事并不是外部传闻中所流传的那么光鲜、自在和轻松。,
秘书将我带进乔书记办公室后,我表现的拘谨而忐忑。
乔仲博说,我跟贝儿交流几句,你先下班吧。
秘书告退以后,我依然谨慎地站在会客区沙前,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还是可以像在其他私密空间里那样,随意地凑过去傍到他身边?
他坐在大椅子上,冲我招招手,“过来啊,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
我凑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想说,“您是一只病老虎了。”可是话没出口,眼泪先不争气地下来了。
他看我这样,笑了 一下,把我揽到他脚上坐了,勾了一下我的鼻子,又用拇指抹着我脸上不断滚下的眼泪,“这么害怕了?怕我死了?”
我点点头,像小孩子一样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时候爸爸不怎么抱我,他只习惯闷着头干活,一向都是妈妈对着他又说又笑的,他只负责听着就好。对于早逝的爸爸,我是没有什么过多过暖的印像的。
而现在,我愿意让这个被我称呼为“乔爸爸”的男人活到很老很老。就算我们并不会爱到老去。
他从抽屉里把医院的病历拿出来给我看,我看不懂那些片子,他指给我看,告诉我他脑子里瘤长的位置,并且把医生的话也转述给了我。
原来,他长的瘤并不是恶姓的,但是位置却极其隐蔽复杂,根本没有办法实施手术。如果瘤子生长度过快压迫到神经,各种不良症状会连锁出现,所以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院长亲自把病历送了过来并告诉了他实情,请示他,要不要抓紧时间组织一次专家会诊?
当时看到这结果,他突然很累,就把院长先打走了,随手给我了一条短信。
我双手抱着他的头,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落,连声说,“怎么办?赶紧组织专家会诊吧?要不,去国外?”
他看我哭成这样,把纸巾递给我,笑了,“我又不是得了绝症了,你别这样哭吓我了,呵呵,我已经想好了,接受这个瘤子,就当它不存在,该干嘛还干嘛,吃药制止它生长迅就是了。院长说,如果患者精神强大,无视病灶的存在,在用药的作用下,瘤子也可能自体吸收掉的。”
这一刻,我真心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没有随随便便地成功,此话绝对不虚。
能四十不惑的年龄做到厅级干部,绝对是有他异于庸常人之处的。
女人毕竟是女人,听到乔仲博说的这么轻松,我的心情也跟着阴间多云了,转而说,直觉上,我认为瘤子自己消失的情况非常有可能生!乔书记,我相信您能战胜病魔的哦。
说着,便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口,以示鼓励。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过了一个星期,乔仲博就出事了,走得那么匆忙,就如叶轩一样。
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玩完的时候,步镜坤出现了,他告诉我,因为我受了诅咒,所以总是得不到最后。
在我伤心的第三个夜晚,我决定听从步镜坤的话,把这一些都处理掉,重头再来。
于是在短短的一个礼拜里面,我把依依和乐乐都安排好,给徐阿姨留了不少钱。然后和徐峰和徐锦宏都一一告别了。
至于大学城那边,我全部都安排给周民和静怡他们,算了做最后的一件好事,希望他们都过得好好的,我不想身边的人一个个因为而死。
毕竟这个诅咒太恶毒了!
离开了这个城市之后,我做了北漂,认识了我师兄胡毅,也即是我现在的老公,我们结婚了!只可惜,我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完全解除,所以在结婚那晚,我还和领导做了。
“想什么呢,老婆?”胡毅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真心实意对我好,希望步镜坤用生命去抵挡那个诅咒,能够让我幸福下去。
“老公,没什么,我爱你,有你真幸福!”我搂着胡毅的脖子,撒娇说道。
这时候朝阳投射这温暖的阳光进来,我的生活终于开始了全新的一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