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侯晓宇,只见侯晓宇竖起三个手指头,朝我苦笑:“三万字,我当年给我们学校的校花写情书都没到三百字,这三万字是要我的命啊。”
“不行,丁隐,这事儿你得帮我。”侯晓宇扭过头来,朝我说道。
我赶紧拒绝:“写检讨这事儿,我不在行啊……”
“你这是凡尔赛吧,我就不信你从小到大没写过检讨。”侯晓宇露出不相信的眼神。
想到有次小学被罚站的经历,我讪讪得笑了笑,可是这会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车已经迟了。
“该不会又要去吃烧烤吧,我事先声明,不吃羊肉串!”我故意转移话题道。
慕容清烟摇头:“哪能呀,侯少爷做东,我们不得五星级大饭店走起?”
“那说好了,饭我请,检讨的事儿你们得帮我想想办法。”侯晓宇的小算盘打得贼响。
我没说话,只是望向了窗外。
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白月光吗?我突然想起,上次分别以后,自己已经有几天没见到白月光了。
此刻的我才真正明白古人的那句话: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丁隐?”
我后知后觉得扭过头,问慕容清烟怎么了。
慕容清烟说地方已经到了,我解开安全带,下车一看,好家伙,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豪华的装修!但见眼前的酒店金碧辉煌,左手边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广场,右手边是大卫雕像,每一道门前都站着一名穿着红色侍者装的门童,而且进门还要亮VIP卡。
一个门童将我们领到二楼,这里的楼梯居然还是那种类似哈利波特里的中世纪旋转楼梯。
入座以后,侯晓宇看了一眼腕表道:“之前已经跟你们预约过了,直接上菜就行!”
一道道菜品就仿佛艺术品一样,龙虾跳舞,松果手撕鸡,白鱼展翅,就连甜品也精致得让人不敢破坏。
侯晓宇见我迟迟没有动筷,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挤出一丝笑脸。
这时的我感觉侯晓宇跟慕容清烟才是一个世界的,他们一出生就站在了起跑点上,而周软软一家却……
然而没想到的是,慕容清烟却小心翼翼得将几个甜品打包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些甜品好可爱,我回头给软软送去,她应该会很喜欢。”
侯晓宇点点头:“嗯!虽然软软现在的医药费筹到了,但是我们也可以时不时得去探望她,有朋友的陪伴跟鼓励,希望她可以好得更快。”
看着他们温暖的举动,我想到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慕容清烟的父母支持她入丨警丨察这一行,希望能回报社会,这才是真正有责任感的社会企业家。
现在的很多人仇富,其实仇的不是富,而是为富不仁!
刚见面的时候,我对侯晓宇也有误解,觉得他出国留学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相处之后才知道,侯晓宇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留学以后并未选择留在美国,而是早早回来报效祖国。
之前他是觉得先进仪器厉害,可现在也知道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有多宝贵。
我们彼此交流了一些心得,侯晓宇还真诚得向我道歉:“丁隐,之前是我小瞧你了,这次我是真真正正的服气了。作为赔礼呢,我特地差国外的朋友帮你订了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哎呀,不用那么破费了。”我站起来拒绝。
侯晓宇坚持要送,并且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红酒。
我推脱不了,只能接受,并以果茶代酒,一饮而尽。
我的手摸向自己胸前的那块玉牌,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走了收礼运,怎么这么多人要送我礼物?
此刻的我也明白了,说是讨论怎么写检讨,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侯晓宇是想借着吃饭向我道歉。
可这点小事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毕竟我年纪确实小,不能服众。
如果不是有师父宋阳的调教,我又怎么会懂得那么多的东西,归根究底厉害的其实还是师父。
慕容清烟说我谦虚,老话重提让我给她介绍对象。
“你师父的表兄弟什么的,都可以……”
我憨憨得笑笑,故意装傻。
吃完饭以后,侯晓宇要开车送我回去,我让他别酒驾了,说话晕头转向的,还是慕容清烟送他回去比较恰当。
眼见侯晓宇舌头都捋不直了,慕容清烟只能扶他到了副驾驶:“那丁隐,你呢?要不我先送你,再送他吧。”
我挥挥手机,表示自己已经叫了车,等下就到。
慕容清烟答道:“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回到宿舍给我发个消息。”
我嗯了一声,朝她说没问题。
等慕容清烟载着侯晓宇离开后,我叫的车也到了,目的地却不是学校宿舍,而是听雪酒吧!
此时的听雪酒吧已经正常营业了,门外桌子上摆放的那丛蓝雪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枝寒梅,插在花瓶中,散发出淡淡幽香。
我推开听雪酒吧的门,里面依旧是座无虚席,只是台上的人却也变了模样。
与白月光的冷洌寒气不同,台上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女孩儿,跳着热辣的舞蹈,极尽展现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台下的男子不停发出起哄的口哨声,似乎对这样的表演很是满意。
可我的一颗心却回到了最初见到白月光的那一天,那一天我明明一直专心致志得在背《人体解刨学》,可是很奇怪,明明过了那么久,我却连白月光穿的什么衣服,戴的首饰都记得一清二楚。
“取一杯天上的水,照着明月,照着人世间……”
同时,那首歌也印在了我的心里。
可她却觉得我没有听歌,反而自顾自得背人体肠道组成,是对她的挑衅!
论打赌,我从来没有输过。
可是当听到她说:敢不敢跟我打赌,当你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定会喜欢上我。
我的心还是乱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比思念那个叫做白月光的女人。
就这样,我在听雪酒吧坐了一晚上。
杯中的蓝色妖姬喝了又续,续了又喝,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白月光好像消失了一样,像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月光隐于黑暗。
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白月光,每一日我都是阑珊而归,像极了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像极了之前每一个等白月光唱歌的男人。
丁隐啊丁隐,你到底在幻想什么,大仇未报,哪有心思想这些东西?
日期:2021-11-05 1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