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e been stripped, the insulation's gone.
Blue Öyster Cult,‘Lips in the Hills’
我被剥光了衣服,绝缘层没了。
——蓝牡蛎崇拜乐队,《山中红唇》
罗宾第一次走进斯特莱克的办公室,是在她订婚后的第二天早上。她打开玻璃门的锁,想起自己当时站在这里,看着手指上崭新的蓝宝石颜色变深。下一个瞬间,斯特莱克就从办公室里破门而出,差点把她撞下金属楼梯,一命呜呼。
今天,她的手指上空无一物。曾经戴了几个月戒指的地方格外敏感,仿佛被烙上环形烙印。她提着一只手提袋,里面有一身换洗衣服,几样化妆品。
别在这儿哭。不能在这儿哭。
她机械地完成工作日一早的例行琐事:脱掉大衣,和提包一起挂到门后的木钉上,灌水烧水。她把手提袋塞到办公桌下,不让斯特莱克看见。她不时回头确认已经完成的杂务,心中缺乏现实感,仿佛自己是个鬼魂,冰冷的手指随时可能穿透提包和水壶。
持续九年的关系四天就解体了。整整四天,不断膨胀的怨怼,宣之于口的不满,互相发泄的埋怨。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那辆路虎,那场赛马,她带笔记本电脑回家这件事。周日,他们为该由哪家父母付婚礼租车的钱而拌嘴,结果话题再一次转到她寒酸的工资上。周一早上,两人开着路虎回家,路上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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