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纳一家离开之后,夏天也跟着快速溜走了。或者说,并不是溜走的,而是支离破碎了。那算得上是几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季之一。六月有几天实在太热了,于是到了夜里,我在睡前用湖水把T恤浸湿,然后走到树林里,把衣服拧干穿在身上,再穿过漆黑的屋子,爬上我的小梯子。白天,太阳会将部分湖水化成蒸汽氲入空中,下午便会潮湿得让人做不了任何事。我还记得当时的我会躲在松树下摇曳的阴影里,边用冷杉树枝驱赶苍蝇,边在狗狗身上找虱子——围在我身边的四只都瘫软在尘土中——以熬过最难过的时光。我的手指伸入“亚伯”有些粗糙的毛发中,摸着它的每一根肋骨,感受它每次喘息时的骨头的震动;它的骨头分离又聚拢,以吸入更多氧气;它努力地想要远离我的手的重量——它对此已不再熟悉。
我还记得某一天晚上,空气依旧潮湿,我跳到我爸的汽车后座,跟着他去了怀特伍德的警察局。到了那里之后,他们给我倒了一杯可乐;但可乐流速太快,可乐溢出塑料杯流到了桌子上。几天之前,一位警官出现在漆树小径尽头,和我爸靠着他黑白相间的车的发动机盖交谈着。现在,我们坐在警局里,他们递给我一卷棕色的卫生纸以擦干溢出来的可乐。他们又递给我一罐可乐,但我摇了摇头,嘬了嘬浮在顶层的泡沫。有人打开了风扇,暖风徐徐不断地吹到我的脸上,吹干了我的鼻子和眼睛。我心里好奇着莉莉是否也来过这里——是不是去年春天,她也坐在这里喝了杯可乐,控诉着格里尔森先生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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