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常和束柔紧跟着陈沦起身,走在陈沦身侧。
饶常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不时拿过头顶,不时又来回摆弄,出声再出声说了句。
“有。”
徐上校先是放缓了些步子,应了声,再加快了些脚步。
“诡异局档案。诡异局心理部门负责人,牧教授经历的最后起诡事件中,堕落成诡者意识在诡界中苏醒,偷袭重创了牧老教授。”
翻看着手里资料的束柔,抬起了头,出声说着,
“当时诡异局做出决定,在现实中将堕落成诡者杀了,给当时在诡界中执行任务的牧老教授等人一定喘息时间。”
“但当时结果是,堕落成诡者的身躯死亡过后,其意识并没有像之前记录案例中的情况一样,在诡界中快速消亡,反而似乎是一定程度上知道了自己现实中身躯死亡,在诡界中更加疯狂。
最后是牧教授等人,同该堕落成诡者的意识在诡界中同归于尽了。执行任务的人中只有两人最后从诡界中勉强苏醒过来。”
“汇总资料的部门怀疑,意识清醒的堕落成诡者,在身躯死亡过后,意识也会在诡界中逐渐消亡,但可能需要一定时间。”
束柔说完了话,便再低下了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我们只有这一起诡事件的数据。但我们不能冒险。”
徐上校领着路,停顿了下,
“所以,还是要麻烦你们,进入这起诡事件的诡界中,在诡界里。杀了堕落成诡者。”
徐上校回头望了眼陈沦三人,再转回了头,加快了些脚步,
“这起诡事件中,堕落成诡者的相关资料就附在这份资料的后半段……”
徐上校再继续向陈沦三人说明着些情况。
陈沦只是挪脚,往前,似乎听不到身周徐上校等人的话,
目光平静着,落在资料的纸页上。
再翻过一页,
是这起诡事件中。堕落成诡者的相关信息。
“堕落成诡者:杨先。
年龄:19岁。
籍贯地:徐州山阴县宁南镇。
现住地:首都市西城区胡山小区
基本情况:大学在读,于十岁时,其奶奶离世后,随其父亲来到首都。胡山小区内住所系租住,其与其父亲两人居住在此地。
身体及相关情况:七岁时曾磷患鼻癌,因发现较早,手术过后恢复。六日前,前往医院体检,发现鼻癌复发并出现癌细胞转移。
父母及家庭情况:
父亲:杨承责,43岁,现于首都市西城区胡山小区附近一工厂内工作,车间工人。
母亲:姜秋雁,亡故,死于杨先七岁时。死因,术后感染?
经济情况:因其父亲收入等原因。经济长期拮据。
附,堕落成诡者照片,堕落成诡者父母照片。”
记录资料下,再是三张照片。
堕落成诡者的照片上,是个年轻人,
身影稍显干瘦,脸上没有笑容,有些漠然地盯着这侧。
其父亲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就穿着先前诡爆发地,已经死亡时身上穿着的那件旧工装,
脸上带着些窘迫,不好意思笑着。
其母亲的照片上,
照片已经有些风化,就是张从某个档案中找到的寸照。
照片上,一个稍显年轻些的女人,挽着干练利索的头发,身上穿着发旧洗得很干净的衣服,对着拍照这侧,脸上露出些笑容。
再往下,又再是些记录。
“堕落成诡者,在七岁的时候曾经患过鼻癌。根据调取到的医院档案资料,当时是学校组织体检中发现,进了一步检查后确诊。发现时处于早期,在医院手术过后,基本达到了临床治愈。”
领着路,走在前侧的徐上校再出声快速说着些堕落成诡者的情况,
“但按照堕落成诡者家庭那时候的经济情况,正常情况下,并不能拿出来那笔钱。控制部门通过负责该省市的诡异局,和警方部门,直接去到堕落成诡者原籍贯地调查过后,也佐证了这个判断。
而其原籍贯居住地附近的居民,对给堕落成诡者治病这笔钱的来历,说法不一而足。有说是其母亲卖了自己身体器官,换来了一笔钱,有说得更难听的,说是其母亲用了些伤风败俗的方法,换来了这笔钱。
而其母亲,也的确是在堕落成诡者手术后不久死亡。
根据相关调查信息中,对堕落成诡者母亲死亡时特征的描述,高度怀疑,可能是死于感染。相关猜测中,其母亲卖了自己身体某个器官换取到了给堕落成诡者手术钱的可能性更大。”
徐上校出声说着,再停顿了下,
“而那张这起诡事件中,成为诡物的照片,就是其母亲和堕落成诡者,在堕落成诡者的手术前,在医院楼下拍下来的。”
徐上校说着话,再领着路往前。
陈沦目光平静着,落在手里资料上,
只是挪脚往前。
一众人,到了感染者集中管控处之外。
“根据现有的信息和结果来判断,在那时候,堕落成诡者杨先可能就已经知道给他手术那笔钱的来源。”
“知道他母亲因为给他凑足手术费用而死亡。”
“从而导致内心中生出严重负罪感,强烈的愧疚感,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依次通过七道门,进入到感染者管控区域的大厅。
徐上校一路都向陈沦三人叙说着些情况。
资料中再往下的记录大多和徐上校所说基本一样。
“而且他还怕死,所以就埋着头,装鸵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受了那笔钱换来的手术机会。”
跟在陈沦旁侧的饶常,将手里的纸质资料对着,管控区域顶上亮着的灯,嘴里出声说着。
“从而导致心理负担和压力变得更大。”
跟在陈沦另一侧的束柔,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抬起些头,出声接过话说道,
“而这种心理负担和压力,在其手术成功后,其母亲因此死亡过后,越来越严重,直到某一刻,彻底压塌了他的心理防线。强烈的负罪感和愧疚感扭曲成了怨恨。
压塌了他心理防线的心理负担和压力,强烈的负罪感和愧疚感总是需要平衡,被换了一种方式宣泄了出来。”
束柔说着话,停顿了下,
“当一种偿还不了的恩情和愧疚,化成种子种下,长出来的不会是感激,而是疯狂和怨恨。”
“……我怎么会错,我要是错了岂不是在否定我自己,所以错得都是别人,我怎么会错,都怪别人,我谁也不欠!”
旁边的饶常说着话,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些癫狂,紧跟着,话一说完,脸上神情就是一收,又笑呵呵着,摆弄着手里的资料。
“他怨恨他父亲。”
陈沦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目光平静着,落在身前,
饶常和束柔相继转来目光,陈沦便说了句。
“对。事情基本应该和你们猜测的差不多。根据相关控制人员收集到资料。”
“堕落成诡者与周围人缺乏交际,同时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
徐上校点头出声应了句,
“强烈的负罪感和愧疚感被他扭曲成了对他父亲,以及旁人的怨恨。可能会是觉得他父亲没用,才需要她母亲去卖身体器官才凑够手术费,可能是觉得旁人太过冷漠,他母亲才会身亡。但显然,他通过怨恨宣泄心中愧疚的方式,并不会让他心理变得正常,反而随着日积月累,逐渐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对他父亲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