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沦目光依旧平静着,落在身前,这位齐教授转过头,朝着这边望着,
这位齐教授的模样,自然就映入在陈沦眼底。
这位齐教授的面部,嘴部的位置,早已经长合,看不到原来的嘴部,只是长着脸上类似的皮肤。
耳朵部位,该有的耳廓耳朵也没了,只有长合的皮肉。
四肢,除了露出衣袖裤腿的部分,似乎还有些东西在蠕动,撑着衣服不时隆起。
盯着陈沦这侧的眼睛,看不到眼珠,只剩下面部两个幽深的窟窿。
目光平静,陈沦目光在这位齐教授身上落了下,再转过些目光,
看着身侧,已经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饶常,
停顿了下,陈沦再平静着,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并没有超时挂断,依旧持续响着震铃声,来电显示的界面上,显示着同梁志在刚才所说同样的号码。
按下接听,抬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似乎只是正常接听电话。
隔着耳塞,却依旧有声音传进耳道内,
“……怎么不接电话啊……怎么不接啊……”
是个中年男人有些焦躁,甚至不安的话语声,话语声不断重复。
陈沦只是目光平静着,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陈先生,关于这次诡事件的情况,最新收集到的信息。”
旁边,见陈沦接起了电话,一名调查人员按亮自己的通讯器,没去管响着的电话,再快速向陈沦说着些已经知道的信息,
“齐教授齐路,曾经还有名妻子,就是齐安的母亲。于八年前,齐安10岁时,受害身亡。按照警方的档案,罪犯是一名精神疾病患者……诡异局调查人员已经初步确认过。这名精神患者当时是一个流浪汉,在偶然于齐安母亲遭遇后,拖拽齐安母亲至偏僻位置,对齐安母亲实施了**并杀害。
按照档案记录,当时10岁大的齐安也在场,那名流浪汉对其母亲施暴前,先是将其打倒在地,在流浪汉对其母亲施暴时,齐安趁机逃脱,寻找人帮助,但因为位置稍偏僻,当时时段附近没人,齐安跑了些时间,才寻找到人,报警,并打电话给他父亲……”
“但等到齐安带人回去,那名流浪汉已经对其母亲实施了**,并对其母亲进行了杀害,该流浪汉并未逃离,就待在原地。”
“齐安患有重度抑郁症和自闭症可能和这件事也高度相关。”
调查人员快速出声向陈沦说着些已知信息。
陈沦目光平静着,耳边响着耳塞里转换过的话语声,和通着电话里那不断重复响着,焦躁的话语声。
陈沦放下了手机,手机还保持着通话,
耳边便有那焦躁的话语声在不断重复。
“接通电话,即会受到感染。”
平静着,陈沦出声说了句,再挪脚,继续往前,
一步步走到了茶几旁,那齐教授跟前,那齐教授转过头,似乎也望着陈沦。
陈沦转过些目光,落在了那茶几上的日记本上。
伸出手,再往那日记本后翻了两页,先前那页字迹过后,便再没了记录。
陈沦收回手,将手里还通话着的手机,放下了下,
从旁边拿过张凳子,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风卷着地上的尘土,拂过路边的枝叶杂草,
却没有,该响起的窸窣声。
行人踩过路面,神情漠然,默然不语,却也没走过道路的脚步声。
周遭,一片死寂。
站在这道路旁,陈沦目光平静,落在身前,
周遭的及景象,自然映入在眼底。
路边,就是座小区,透过小区的铁门,往着小区里望去,
小区里布局,就如同现实中,这次诡事件爆发的小区布局一样。
只是,
头顶之上,天空密布着浓郁的阴云,
路边,多了些杂草。
不时风拂过,被卷着的,或溢散,或萦绕着的阴云便再这小区内外弥漫。
周遭弥漫着昏暗,昏暗笼罩下,世界只剩下黑灰二色。
靠着路边的些建筑,就扭曲着狰狞模样,隐约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路边,两侧,更远处,也同样淹没在漆黑中。
目光落在身前,没往那小区里去,陈沦只是挪脚,沿着这道路继续往前。
“玛斯特儿……”
就站在陈沦身后的饶常,正来回转动着头,来回张望着四周,
来回张合嘴,却没发出声音。
见到要往前走了,喊了声,跟了上来。
话语声在这死寂的道路上响起,紧随着,
整条道路上,来回的一道道漠然身影都顿住了脚,朝着陈沦两人望了过来。
不过似乎是因为只响起了一声,路上来回的一道道身影,再停顿了下过后,
再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漠然往前。
陈沦似乎听不到饶常的话,没停下脚步,只是以基本相同的步伐,往前。
饶常便紧跟在陈沦身侧。
走过了这路边的这座小区后,紧随着,道路旁,同一侧,再出现了座同样的小区铁门,同样的小区楼,
只是周遭弥漫着的昏暗和负面情绪,愈加浓郁了些,天空之中被风卷着,来回肆虐的阴云,似乎就飘荡在建筑的楼顶。
过路的一道道行人身影,依旧一样,脸色漠然,沉默着往前,
周遭死寂,有人行走,有风吹过,有建筑在扭曲,张牙舞爪,却没有声音。
世界黑灰,走过的人不时被远处的漆黑吞没。
就在这时候,
路边的小区铁门扭曲着,朝着路边倒了下来。
路边有个妇人模样的行人路过,似乎察觉到了,要倒下来的铁门,
发了疯似的,朝着铁门倒下来覆盖的范围外跑去,
脸上惊恐,嘴张大着,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拼命着,疯了似的逃着,
只是眼看该逃出了那铁门倒下来的覆盖范围,那铁门倒下来的位置,却也跟着变换着。
终于,那扭曲的,甚至张牙舞爪,畸形的铁门,压在了那妇人身上。
那妇人手指扣在地上,拼命着,想要往铁门外爬,
手指上的皮肉被磨得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在地方上犁出了两道带血的壕沟。
却只是徒劳的挣扎,
隆起的腰背被沉重的铁门不断压倒,蹬着地面往前爬着的腿脚被铁门压断。
妇人张大着嘴,脸上狰狞而痛苦,似乎在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求救,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露出白骨的手指,还在地上抓着,拼命的想往前爬着。
路上的过路行人,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神情漠然,从妇人身前走过。
陈沦目光平静,在路边停顿了下,目光落在那被扭曲的铁门,压倒在地上的妇人身影上,
妇人身子就被那扭曲而沉重的铁门压倒在那用手脚抓出的壕沟里,头被死死埋在地上带血的泥土中,
手上却还在挣扎,抓着地上的泥土,泥土上长着的杂草,脚无力蹬着地面,似乎还想挣扎着,再直起身来。
目光平静着,停顿了下,陈沦再挪脚往前。
走过这小区门口。
饶常就紧跟在陈沦身后。
往前,
道路同一侧,又一个一样的小区从黑暗中勉强浮现出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