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2-22 09: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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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泥土翻滚的痕迹就要超到三人的前头,这时,空中飘来几道影子。
飞在前头、衣决飘飘的正是逍遥宫主,只见她左袖一拂,右手斜掌凌空劈出。顷刻之间,寒光爆闪,见得漫天的水珠霎时变成道道冰符齐刷刷地沿着逍遥宫地界直钻地下。
冰符所到之处,泥土瞬间冰封如铁,并冒出了丝丝黑气。
那楚天阔反应亦是甚为迅速,仓猝之间竟硬生生地收住了前行之势,甚至一气呵成地来了个原地急转,然后借着土行之术悄然遁走,那地面霎时恢复了平静。
海棠和几位同门还想去追,逍遥宫主扬手止住,然后笑吟吟地端详起章天问三人。
三人遂见过宫主,寒暄一番。那宫主甚是高兴,眼睛先停留在石秀身上,又撇头对照着程瑶看了看,顷之哈哈大笑道:“真是颜若桃李眼如星河的娇人儿,年轻真是好!看到你们,本宫总免不了想起故人。哎,真是岁月如故、时间如水啊!”
石秀和程瑶对视一眼,羞赧地笑了笑,便偏头将目光移开。
海棠看着前面地上翻起的那道“长龙”,双眉一拧,说道:“石冢的人?它们到这边来做什么?”
章天问忙将方才发生之事详细地诉与众人。
逍遥宫主听了,沉吟半晌然后缓缓说道:“这楚天阔本宫好像也未曾听说过,或许时间太久了忘了也不定。但依天问所讲,应该不是石冢门的。
“它应该是五百多年前去石碑岭抢法水未遂但侥幸逃了出来的阴物,它是逃了出来,同伴却被封印锁禁在了里面。而且这阴物应该也参与了当年抢夺地势阴脉的那场大战,所以它定与本宫两位故人交过手,还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
“五百年了,两位故人早已羽化成仙,那邪物躲在黑域里苦苦修炼。当下地势阴脉又到了流转之机,它便再次窜了出来,想着从咱逍遥宫这边先摸下情况…”
章天问忍不住打断道:“宫主,晚辈有一事一直如鲠在喉,所以斗胆请问,您说的两位故人是否就是那对仙侣,章同舟和程思君?他们是否就是我们南道和灵山的人?”
逍遥宫主思量半刻,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无论黑域还是冥荒,也别管它们是幽冥界的散修还是门派,这里的物事要比你们人间复杂百倍,它们的话你们皆信不得。哎…如果不是因为故人,本宫或许亦是别无二致…”
言及于此,明显她已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说得更多,于是转过了话头说道:“受制于天道制约,冥幽不敢放肆地出没人间,但像楚天阔之流你们不能不防,这个阴物的修为实在不容小觑。
“还有那石冢,据本宫目前掌握的情况,它们很有可能也是七星连珠冥阵的参与者之一,你们回去可以好好探查一下…”
又讲了片刻,逍遥宫主便微笑着让左右领着三人一起到宫里吃茶。
日期:2022-02-22 09:23:29
三人御剑施术随着逍遥宫众人飞行而去。
海棠跟在后面,看着三人驾驭飞行之姿,侧头低声笑道:“宫主您看,那小子已达伏魔中阶,灵山的小姑娘也大体到了类似伏魔初阶之境,这个小石秀也是洞真高阶了。”
逍遥宫主轻轻叹息,意味深长地说:“整体还算不错,只是目前地脉抢夺日趋激烈,幽冥和魔域皆已动荡不安,他们还要加快啊!”
海棠道:“我也在尽力寻找各种契机,以助他们快速积累功德,提高修为,早日臻至化境。”
逍遥宫主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望在此番浩劫中能保得咱逍遥宫无恙,同时也算是报答故人之恩了。”
说罢,两者一个掠影,向逍遥宫疾飞而去。
日期:2022-02-24 13: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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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恶滩
在西都以西,陇地有一座金皋城,北枕祁连,南依皋山,黄河之水翻腾而过。此地横贯东西,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陇地盛产宝石,黄河奇石、祁连玉石天下闻名。在金皋城南的大山脚下,有一个叫做寻石村的地方。
寻石村村民们祖祖辈辈做着玉石的营生,他们登祁连、踏贺兰、下黄河,到处寻玉搜石,雕刻加工后再拿到金皋城里贩卖,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后来,越来越多外头的人都扎堆着来到这里,或做石匠、或学艺打工、亦或是常驻下来专门做玉石收购,慢慢地竟把这偏僻的小山村变成了一个颇为热闹的玉石加工小基地。
只是近些年来到处过度开发,上等品质的美玉和奇石数量越来越少,村民们往往需下到险滩深处或是翻越崇山峻岭,偶尔凭借机缘,方能拾到一二。
当下二月时节,正值黄河枯水期,很多地方水位下降,河床裸露,乃是寻拣奇石的好时候。
是日,寻石村的丁祖安、孙万芳夫妇约了三名邻居一起去恶水滩捡石。
那恶水滩在大山深处,离村子甚远。那里地如其名,山险水恶,人迹罕至,而且一直流传着一个骇人的传说。
相传在很多年以前,那里还是一个热闹的村落,叫野驴沟。
有一年,沟里有一位卢姓大财主家嫁女儿,当天各地亲朋汇聚,到处张灯结彩,还有戏班搭棚唱戏,尽是一派喜庆热闹之景。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偏偏就在当天晚上,黄河上游突发大洪水。
那如饿狼猛兽般的洪水冲垮了堤坝,咆哮翻滚而出,将河边一带的众多村镇瞬间淹没。
野驴沟在山坳之中,地势较低,一夜之间便沉在了水底数十米之下,全村之人皆命丧鱼腹,几无幸免。
此番大灾,邻近遇难之人甚众,而且很多人和动物的遗骸最终都被冲到野驴沟一带,搁埋在泥沙里。
洪水过后,黄河在这里也改了道,绕着大山从野驴沟拐了个弯奔腾而过。拐弯之处,滔滔河水冲出了一大片沙洲。
怨煞之气也在此堆聚沉积,使得野驴沟一带变得甚是妖邪,诸多乡民曾在此处遇到过怪异之事。
有人曾在夜里看到沙洲上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戏台,台上锣鼓喧天,那些花旦莲步云裳,花腔婉转深情,悠扬动听。
还有人总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女子的啼泣之声,似诉旧事心殇,幽怨断肠…
后面还不断有人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地方出事,或跳河自尽、或失足落水、或陷入流沙…
于是,人们便给它取了个新的名字“恶水滩”,原来那野驴沟的名字也随着斗转星移消失在尘封的历史长河中。
也正因恶水滩地处荒芜,恶名久传,所以历来也没什么人敢到这里捡石。
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总会有胆大之徒不信那个邪,丁祖安、孙万芳夫妇等便是这种人。
面对越来越难的捡石营生,在黄河汛期来临之前,他们便想去恶水滩这个未被开发的地方最后捞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