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现在就在这里。就在帝宫里,就在他面前!
他不松口,她哪里也去不了,就是她死,也要死在帝宫里!!!
“我说不够就是不够!”靳烈风暴喝一声,用力地抓着她手腕,神色凶狠地道:“阮小沫,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想法?会在乎你的感受?别搞错了,你甚至连个宠物都算不上!你不过是我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东西而已!”
阮小沫静静地望着他。一双杏目里,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就好像他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刺激不了她了一样。
过了片刻,阮小沫才开口,声音终于有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
“靳烈风,我没有以为你会在乎我的感受和想法。我知道我对你什么都算不上,我早明白了,就算没有昨天的那场‘表演’,我也该明白了。”
她顿了顿,垂下了眼帘,轻声地道:“只是,对你的承诺,我后悔了。”
对他的承诺,她曾经说过。他治疗,活下去,那她也会试着接受他。尝试跟他在一起。
可现在所有都真相大白。
她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他拿来驯服和打发时间的游戏,她的承诺,不值价。
充其量。也就是他驯服游戏上的一个游戏记录而已。
而对于她,却是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强行按捺下从小根植在心中的不安换来的。
靳烈风神情一滞,怔怔地盯着她的脸。
对你的承诺,我后悔了。
她说,她后悔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巨锤,重重地在他心上,重重地一击!
胸口狠狠地猛地一震,心脏像是突然地被人揪紧了,疼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阮小沫低垂着眼帘,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我知道我的后悔无足轻重。你当然也不会在乎,但这是我的事,靳烈风,我收回我所有的承诺,你就当做,我从来没有说过吧。”
她拼上所有的勇气才说出口的勇气。只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果然,一开始就不该去尝试相信。
妈妈的经历不够说明一切吗?
历史的重复还不够可笑吗?
当初,父亲把母亲和那个设计师在酒店里抓到,不论母亲怎么解释,父亲都一句不听。
从那以后,结婚录像里幸福的母亲永远只存在于那张光盘里,现实和录像里教堂里的许诺一生彻底割裂开。
父亲夜不归家,把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带回家,最后还强行和生病住院的母亲离了婚。
她以为从靳烈风身上,她真的可以试着去相信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是她太傻。
“阮小沫,你什么意思?!”靳烈风咬着牙,克制着自己几乎想要立刻掐死她的冲动。
收回承诺?
什么意思?
让他当做什么都没有说过?!
她自己当初一字一句地跟他说的,她现在说收回就收回?
阮小沫她想都别想!!!
阮小沫抬起眼,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男人附身下来,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也堵住了她接下来会说的话。
靳烈风暴怒地发泄着,不顾及她的感觉地折磨着她,阮小沫很快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直到她肺里的氧气快要用尽,他才倏然抽离地抬起身子,像一头饿狼一般地狠狠瞪着她。
那眼神,如同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一样!
“离开?”他勾起一边的唇角,薄唇的弧度性感而残忍,“收回承诺?阮小沫,你以为你有做任何决定的权利?我告诉你!”
他低下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亲密至极的距离。
“一个玩物,就要有个玩物的样子!”靳烈风一字字地道,语气阴沉。
阮小沫望着他,喘着气,也许是刚才疯狂的折磨的吻,让她无法继续冷静下去。
她唇边带了点嘲笑的弧度,直直对着他的目光,问道:“吻一个被那么多男人碰过的女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在亲眼见过那些男人怎样地侮辱她之后,居然还能对着她的脸吻得下去?
靳烈风他的挑剔呢?
他不是光是认为她被墨修泽碰过了,就已经恶心得受不了她了么?
怎么在她被他选的那些男人侮辱过之后,他还能毫无芥蒂地吻她?
还是说,帝宫里之前的女人都被他乖戾的性子吓跑了,只剩下她一个玩物了?
靳烈风阴鸷地盯着她,薄唇却扬起了一个弧度,他嗓音冰冷而优雅,像是死神的低吟。
“当然恶心。”他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情人般温柔地替她把发丝拨到一边,语气却冷酷而残忍,“实际上。多看你一眼,阮小沫,我都觉得恶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毕竟。虽然你只是一个玩物,对我来说,被一个人上过,和被许多人上过的区别不大,但毕竟许多人的那次,是你的现场表演,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呵。真该录下来让你自己好好看看!”
阮小沫怔住,她呆呆地望着靳烈风。
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伤口,突然间,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地疼痛起来。
她以为已经被她压抑下的羞辱和痛苦,再度铺天盖地如同海浪般向她席卷而来。
阮小沫咬紧了唇,咽下喉头的腥甜,浑身发凉。
“不必了。”她藏在被子下的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以身体的痛苦抵抗着那阵汹涌而来的难受。
阮小沫撇开脸,强撑着道:“真有录像的话,你自己留着欣赏吧,我没有看这种东西的爱好!而且,我要见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离开你。”
不要听,不要理会。
她只应该专注在她原本的目的上。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抬起眼,定定地望着他的冷峻的脸庞:“靳烈风,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想我该还的也都还了,这次,我是说什么都要离开你,就算你打断我的手、脚。”
她毫不怀疑靳烈风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的残暴、狠戾程度来说。当初在她跳鲨鱼池的时候,若不是他那时对她也许还有点兴趣,想要驯服她,她可能现在连命都已经不再了。
阮小沫的语气不算激烈,但却铿锵有力:“我就是爬,也要从这里爬出去!”
她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在拿自己威胁他的。
靳烈风看得出来。
这个女人,是真的说什么都要走!
这种坚决和之前她被抓到这里来的那种每天都想着要逃离他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那时,她是全然地抵触他,甚至还会为了逃走,装作其他女人那样的讨好姿态。
可这次。完全不一样。
阮小沫是认真的。
靳烈风拧紧了浓眉,目光凶狠地瞪着她,仿佛要生吞了她似的。
阮小沫却毫无知觉似的,真的从床边下来,要往门外走。
她没走两步,就被靳烈风准确地拦住。
他高大颀长的身体挡在阮小沫面前,就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一样。
阮小沫低垂着眼眸,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绕开他,似乎是想从另一边绕过去。
她不言不语的肢体动作,却更加惹怒了那个男人。
手腕被人用力地一拽,下一秒。阮小沫被重新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