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六月末,在苑田的忌日,我再次前往千代浦的中州屋旅店。是想为他祭扫一番的,却总觉得苑田与朱子的生命,依然存留在水乡的菖蒲花里头。
被引进同一个房间,一看又有一枝菖蒲花插在那里,第一朵花蕾枯萎了,我向老板说明苑田就是靠这种花,恢复了做为一个歌人的生命,老板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好像颇为感动,却又说:“听您这么一说,倒想起了一件有关花的奇异的事。”因为老板说得若无其事,因而我也差一点就没去留心了。
“那个房间里的菖蒲花,我记得是紫色的那一枝,明明只有两个花蕾的,可是女佣人却说开了三次,所以她很是惊奇。”
“这是说……”
“那两位来到时,刚好第二朵快谢了,所以女佣人准备换掉。男子知道了这个意思,便和女佣人说不必换。后来,男的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女佣人发现到花还开着,所以她觉得很奇怪。不,那个女佣人笨头笨脑的,也许是她记错了。”老板只提了这些,可是我上床以后,一直记挂着这番话。我睡不着觉,便起来,定定地看着那里的菖蒲花思考起来了。
我忽然有所顿悟,是在东方出现了微白的时候。雨停了,纸门开始泛白,房间一角的菖蒲花影子般地浮现。
明天就会再枯姜的
仍在这一瞬即逝的
朝阳里欣欣绽放的
菖蒲之花
隐没于背后的真正意义:为什么花会复苏过来呢?又为什么苑田非复苏过来不可呢?我终于好不容易地才明白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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