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鲲说:“也许我半路要出差呢。”
傅染当即反问:“那你是出差吗?”
余鲲一噎,“……是。”
“呵……”她笑笑,“好巧。”
余鲲被她搞得心烦,就跟偷情被逮住似得,“我真的是去出差。”
“你去吧,我也没不让你去。”
“……”该死!被她绕乱了。
余鲲蹙眉,“你为什么来泰国?”
傅染想也不想的回:“旅游。”
“开什么玩笑。”
“对,你开什么玩笑。”傅染当面揭穿他,“拿着护照背着我去泰国,你以为默默做这些我会感动。你错了余鲲,你太不了解我,我不是个怕事的人。还有,我爸看不到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余鲲默了默,转头看向窗外。
万里云层上,满目湛蓝与洁白,太阳炽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灼热感烘烤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心情越来越燥了。
“你的意思,我做这些都是多余的?”
“当然不是,你做的所有我很感动。”
”……“余鲲脸色缓和些,傅染笑,拉起余鲲的手握住,“我不是弱鸡,不需要保护。”
手被他反手攥住,只听余鲲说,“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能指望我什么?”
心似被狠狠揪了下,不是疼,是感动的酸甜。
彼时,为了兄弟去卫生间避难的屈行一走回来,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傅染占了,自然而然的坐到后排。
“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傅染笑,指了指身后,余鲲说:“别理他,幼稚。”
屈行一把毯子拉到肩膀,自嘲道:“行行行,我幼稚。”
飞机落地曼谷机场,舱门打开的一瞬舒适的温度将人裹挟。但,还不等走出机场,傅染听到了雷声
,透过窗户向外看……
她想起上次来曼谷也是雨季。
酒店是提前订好的,独门独户的高脚楼,傅染到房间将行李往墙角一立,“你,”
刚开口,余鲲举起手机朝她示意下,便到房间去接电话了。
傅染来到窗边拉开门来到后院,石墙不高,将小木屋围垒起来,空气被雨水冲刷后带着淡淡的泥土与青草的馨香,站在房檐下听着积水滴答溅落在石板路上,几株兰花盛放在水池边,心莫名的被这一方净土安抚。
此刻的幽静与禅意像极了沪市的静安寺。
背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开门,傅染回头问:“是我爸爸的消息吗?”
余鲲摇头,“还在联系,刚才是宋助理打来的,公司的事。”
傅染看下时间,“我想去拳馆看下,不会有事的。”
“不行,”余鲲有他的担心。
“没事的。”
余鲲依然坚持,“不行,”又强调一遍,“我说不行就不行。”
“……”
“……”
两人对视,最后退步的是傅染。
“好吧,不去了。”傅染说:“都这个时间,我们总得吃饭吧。”
他沉声頜首,“嗯。”
余鲲去敲隔壁的门,“阿行,我们去吃饭。”
叩叩叩又是几下,“阿行,屈行一?”
隔着门板听到花洒声,余鲲走回房间,“等他会儿吧,阿行在洗澡。”
傅染说:“你想吃什么菜,我带你们去最正宗的。”
“来泰国当然吃本地菜。”
傅染立刻想到一家店,“我以前去的那家店味道就不错,一会儿带你感受下我小时候的味道。”
余鲲揽上她腰,“你小时候的味道,我都尝过了。”
傅染后知后觉,推开人嗔道:“嘴上喜欢占便宜的男人,多半都是虚的。”
余鲲挑眉,“所以,我虚吗?”
傅染哼一声,“马马虎虎。”
余鲲捏起她下巴,“信不信今晚让你继续叫爸爸。”
隔壁门响,傅染拨掉下巴上的手,“那姐就让你跪下唱征服!”
“那晚上切磋下。”
“没问题。”
“咳咳……”门口站着的人虚握着拳抵在唇边轻咳,两人目光投去,屈行一意味深长的笑,“不好意思,妨碍你们调情了。”
余鲲收回手,“知道妨碍还出来。”
此时,傅染在打量屈行一,洗过澡的男人清爽了许多,头发半干,更显黝黑,额前的碎发刚好遮着金丝框的边缘,浅蓝色衬衫白色沙滩裤勾勒出健硕的身材,领口的颈链也很特别,坠子是一把锋利的镰刀,配饰刚好综合衬衫的温润儒雅,让他看起来又多了一丝危险的气场,男人什么最吸引你,就是那种看起来危险的。
只是,穿这么招摇真的好吗?
余鲲瞥眼傅染,“你看够了没有。”
傅染笑笑收回眼。
余鲲嫌弃的口气说:“我是让你来帮我找人的。”
屈行一耸肩,“我就是啊。”
余鲲说:“你看着像来把妹的。”
三人走出小院,随着傅染搭乘一辆摩托车,坐在后座上的人环着双臂,一脸不悦的看着对面人。
屈行一内心戏,我帅怪我咯?
傅染:行了,你俩别相爱相杀了!
曼谷的街边与南粤西粤很相似,临街热炒很多,但又不太一样。往深处走,余鲲看到了四面佛,很多人烧香膜拜虔诚祈祷,屈行一随口问句:“傅染,你不去拜拜?”
傅染朝人群的方向看眼,摇摇头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屈行一问余鲲她怎么不信,余鲲什么也没说,只是扯下嘴角笑了笑。
“哎,你什么意思?”屈行一紧追几步,两人并肩而行。
在余鲲心里,傅染是个有信仰的人,但她的信仰是自己,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女人你让她在父亲莫名失踪后去焚香膜拜,求神保佑,她根本坐不住。
屈行一说:“但拜一拜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求个心里安慰总是好的。”
余鲲哼笑下。
屈行一:“你又笑什么。”
“没。”余鲲淡淡摇头,“你不了解她,就别乱想了。”
“我可没乱想,别误会,”屈行一解释,“我就是觉得她挺特别,人也潇洒,性格与我们周围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
“诶,别我们周围,是你周围,我周围可没什么女人。”
“……”
屈行一满眼鄙视,反观余鲲面色淡淡,不以为然的样子令屈行一更嫌弃了。
“呵……就算你在她眼皮子底下,也用不着把自己活成一个不近女色,不恋红尘的唐僧吧。”
“我这叫专一。”
“行了行了,你可别逮着机会就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真受不了随时捧着个狗碗接狗粮。”
余鲲嘚瑟的扬唇,“羡慕不?”
越说还越来劲儿了,“羡慕。”
“羡慕就对了。”
屈行一转过脸,轻吁口气,“自从你和傅染在一起,人设都崩了。想想之前,谁提起你都是冷面阎罗,现在呢?拿着言情小说男主的剧本,演着青春伤痛的白月光。老余,你都二十八了,投行都开了几年,我们过点快三十的男人该做的事呗。”
“我现在不是吗?”
“你觉得是?”
余鲲收回眼,“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人生在世,一不要用自己的舌头干扰别人,二不要用别人的脑袋思考自己。我开心就好,其他人怎么想的跟我没关系,傅染之所以吸引我,也是因为她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们都不是活在别人眼中的人,只活在自己的意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