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男子戴着青面獠牙的兽皮面具，以奇异的舞姿摆动身躯，随着青铜铃铛的节奏，重复唱着同一句歌谣：“鬼门夜开，阳走阴来。牛头马面，勾魂萨满。”

牛头马面从骷髅鼻孔中不断喷出灰气，隐约能见无数条灰色气丝纠缠连接，逐渐聚成两道人形气体，一南一北飘入村落。

“没有人能逃过尸阴成气的瘟疫。”独臂男子摘下面具，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凝望着曾经熟悉的方向，“当年你负我，如今也该结束了。”

“确实该结束了。”黑暗中有人鼓掌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好徒弟，替为师将一村人变成活蛹。”

独臂男子半张着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房屋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

正是离去多年的说书人！

“师……师父……”男子嘶哑着嗓子，“你还活着？”

“好徒弟，没有找到那个东西，我哪里舍得死？”说书人悠然地背负双手，“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多年。”

“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

“牛马两村，本是一脉相传的守陵人。”说书人不紧不慢踱着步子，“为了寻那个东西，整整耗费了百年时间。师徒一场，也罢，就让我告诉你吧。”

战国时期，燕国活跃着三支萨满巫师的部族，分别以猪、牛、马为图腾，并以此为姓。牛氏部族擅长医术，马氏部族精通巫术，而朱氏部族却另辟蹊径，认为以毒攻毒才是正途，精研瘟疫之术。部族之间虽然理念不同，但是“治病救人”的理念却不违和，多年来倒也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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