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速的开回了办公室,一个下午,我的心情都出奇的好,办事工作效率也快了许多,不过才到四点的时候,事情就做的差不多了。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我只好抱起一本杂志到沙发上坐下,想翻翻哪里有好看的衣服卖,我已经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
“蓝色的不错,红色的也很好看……”我不禁翻着杂志,在两件衣服间犹豫不决,喃喃说道:“到底选哪一件好呢?”
“红色的吧,红色的的张扬鲜活,这是年轻女孩子应该穿的。”一个声音正道中我的心事,我说:“对唉,那就要红色的吧!”
正拿起电话预备拨过去商家去订购,却似乎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于是稍一转头,见身边毫无悬念的坐着段人妖。
我盖上杂志,笑眯眯看着他说:“亲爱的,节日快乐哦!”
段人妖被我这样的笑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问我:“什么节日快乐?”他微一沉吟,接着了然,却也不生气的问:“有这么聪明的愚人,那天下人不是都想坐愚人了?”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于是我干脆闭着嘴不说话,按下一串号码跟商家定了货,我要的是最小号的,最小号,这种感觉多好啊。
“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准备去干什么呢?”段人妖死皮赖脸的从沙发靠上滑下作为挨近我身边,很自来熟的问我。
我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这家伙已经许久没见了,此次看来,他脸上似乎多了许多疲惫,只是那细致的皮肤依旧,就好象被牛奶泡过一样,那样白。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你看什么?”他忽又害羞道:“哎哟,我知道我好看啦,可也不用这样失神吧?”
我被道中心事,不由脸红,心里却微恼怒他揭穿我:“我在想,你死的时候脸会变成什么样。”
段玉唇角抽了抽,说:“我没得罪你吧?”
“没有啊。”我非常真诚的摇头:“我刚才选的那一件衣服,就是准备你的葬礼时去穿的,感动吗?”
段玉先是一怔,听我说完感动的眼泪淅沥哗啦:“小忆,我一直知道你对我很好,却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他抱着我,头趴在我肩头如个耍赖的孩子:“你居然已经想的那么长远了,看来你这一辈子都不预备跟我分离了,直到我老死,是吗?”
这次轮到我唇角抽搐说不出话了。
他见我不说话,微抬起头希冀的看着我,他的目光如一屡柔弱暧昧的亮光那样睨着我,我心中一动,不禁说:“起来吧,我要做事了。”
他看了看我,几乎哭说:“小忆,你的事情明明已经做完了的。”
他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我,睫毛眨眼间几乎在剪辑对方的呼吸,我忍住要留出的那没出息的鼻血,坚定的说:“没有,没有做完。”
“我明明赶在你事情做完了才下来,你骗我,小忆你骗我。”他嘟和嘴巴,就像个耍赖的孩童。
“好吧人妖,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无奈的去推他,我实在对这样的人很无语,其实说来这人很可爱,但假如你真正遇到了,就知道我有多无奈了,各位请同情我!
“我想要你。”段人妖忽然呼吸更近了,那样妩媚的笑看着我,脸上的天真尽数消失。
我无语再无语,无奈再无奈,只是说:“你别玩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厌啊?”
“今天是愚人节嘛,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段玉委屈的看着我,不满的说:“你刚才还祝我节日快乐,你这样颠倒是非我都没有生气,你怎么可以颠倒是非?”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说:“死人妖,你难道真的部知道你自己有多讨厌吗?”
他神色微怔:“你说真的?”
“真的。”我无比诚挚的看着他:“简直比珍珠还真。”
他忽然收起所有的神色,似是恼怒:“你说谎,你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这样的。”
“这只是你一厢的想法而已,我讨不讨厌,我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我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说,眼里满是真诚的光芒在泛滥。
“为什么?”段人妖眼里是未有的严肃,似恼火,似不解。
我叹了口气,说:“段玉,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若是想要我背叛鹤轩,那是不可能的,纵然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也是不可能的。”我顿了顿,神色认真:“可你却一直纠缠,一直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承认,一直以为我必定会有一天跟随着你,你不觉得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是很可悲的事吗?”
段玉凝视着我,似在极力分辨我眼里的神色,可我却只是一片坦然的看着他,真心之话,无须演戏,我是真真实实的,很厌烦他。
“你明明喜欢我,你明明期待见到我。”段玉再没了平日的嬉闹,盛满笑意的酒瞳表情已经凝结,似是怎么也想不通一样。
“是谁告诉你的?”我笑着抱胸,懒懒反问他。
他轻轻一拨长长银发,姿态幽闲:“是我感觉到的。”
我冷笑着问:“你也知道是你自己感觉到的了。”我深吸一口气说:“这只是你自己的感觉,并不是我的感觉。”
他的酒瞳已经彻底寒凉,只是固执:“你说谎,你现在只是还放不下鹤轩,终有一天你会归顺我,对是这样,是这样。”他喃喃自语,像是告诉我,又像是告诉他自己。
“段玉,我对一个毫无关联毫不在乎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因为那样没有必要。”我淡淡的说。
“你别忘了,当初在你生死绝望之迹,是我救了你。”他抓住我的肩膀试图要摇醒我一样:“救你与为难,在你最绝望之迹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是我,不是什么鹤轩,是我你明白吗?”
我敛了敛神,循循善诱:“如果不是你侮辱了阿米,如果不是你引发这一切的一切的事,我会受那样的苦难吗?”我眼中不觉就淌下了泪:“若这一切不是因为你,鹤轩就根本不会找到我,也许我会一直是那个肥女许忆,但绝对不会遇到你们这些个怪人,坏人,妖人。”
我也是怒极,想着连日来受的种种苦楚可为难以及阿米的算计都强加到段玉身上,似乎他就是最大的恶人一样。
“小忆,你变了,你真真实实的变了,你已经不是你了。”段玉忽然不自觉的放松我,眼里满是忧伤:“这一千年,我不该等你的。”
我本不愿再听他的话,听到这句话时却不觉狐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梦里相见的时候,他亦说过这样的话。
“你等了我一千年,为什么?”我抓住段玉,似乎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他只是冷冷睨着我,我急急问道:“你们都认识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