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从木村嘴里得知今天的对话,特意来“敲打”我。
“齐先生。”
我神态冷漠:“松本家主这是何意?”
“担心齐先生无聊,来探望一番。”
看着面前的老脸,想起他做的那些禽兽行径,我只想作呕。
松本田不是瞎子,自然能察觉我的厌恶。
斟酌着开口:“我知道齐先生为何对我不满,但是能为家族的荣誉牺牲,是我妻子的荣幸。”
“我会永远铭记她们的恩德。”
“是吗?”我嗤笑出声:“既然是荣幸,为何松本家主不自己去奉献?
还是说在松本家主心中,只有你自己的命算命?”
松本田的脸色不是很好:“齐先生真是伶牙俐齿。”
“不比松本家主。”
被我轻轻松松的怼回去,松本田笑容浅了不少:“合作的事,齐先生考虑的如何?”
我打了个哈欠:“我说过,我不会与你们合作的。”
这下,松本田彻底笑不出来,站起身道:“等齐先生考虑好再让木村通知我。”
很快松本田的身影就消失在房间内,我嗤笑一声,便收回视线。
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不会杀我,我也不介意和他们继续耗着。
我左胸传来痒意,像是被小虫子咬过一样。
伸手挠了几下,痒意并未退却。
我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把上衣掀开。
看清胸口的情形,我瞬间呆愣在原地。
只见我胸口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纹身,赫然是消失多时的竹扬纹。
来首市之前,度体和竹扬纹分明是已经被齐志远除去,如今又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胸口。
我眉头紧紧的拧着,心里除却震惊便是不安。
因脑中记挂着竹扬纹一事,晚上我睡的并不安稳。
从噩梦中惊醒,我坐在床头,不停的喘着粗气。
直到身上被冷汗浸湿,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噩梦。
从小到大我也做过不少噩梦,但都没有刚刚那个噩梦真实。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胸口,我长长的舒了口气。
梦中竹扬纹冲破我的胸腔将我害死,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得。
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没心思再睡,来到镜子里,仔细端详起胸口的竹扬纹。
这件事绝对和齐志远脱不掉干系。
想起齐志远一贯的作为,我恍然。
齐志远阴险狡诈,怎么可能真帮我把竹扬纹除掉?
更令我不安的是,自从我醒来后,眉间便多出一股散不去的黑气。
因为殷世行,我对相面之术也有些了解,这种面相代表近期会有倒霉的事发生。
看了几遍,面相都没有任何变化,眉间的黑气似乎又浓郁几分。
第二天,木村准时来找我,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
“齐先生,您这是?”
“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就不招待木村秘书了。”
看出我的不耐,木村很有眼色的应了一声,放下早饭就往外走。
出去前,他还善解人意的问我用不用请医生来,被我拒绝了。
直接忽略摆在面前的早饭,我再次走到镜子前。
一眼,我便愣在原地。
天亮之前我眉间还只是印堂发黑,如今不过几个小时,就变成将死之人的面向。
按下心里的恐慌,自我安慰道:我不是专业的阴阳先生,是我看错也说不定。
改天见到殷世行或者末弘一,再请他们帮我好好看看。
想到这,我又镇定下来。
然而,瞧见镜中泛着憔悴的脸,我神色又暗下去。
末弘一离开前只说我和沙拉齐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会遭遇危险,却没提过生命危险,说明没什么大碍。
对于末弘一的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的。
定然是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才导致我变成将死之人的面相。
至于导致我面相发生变化的“罪魁祸首”,倒也不难猜。
我在岛国交恶的人不多,如今齐志远化成黑水逃走,那就只剩下松本田他们。
再联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双唇紧紧抿到一起。
不行,我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想清楚后,我就让门外的保镖替我叫来木村。
被我叫进来时,木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齐先生?”
彼时我已经平静下来,对木村说道:“我有事要见松本田。”
愣了一秒,木村便点头应下。
之前松本田吩咐过,有关我的任何事都要重视。
出去后,木村立即开始联系松本田。
接到木村的电话,松本田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昨天晚上他才去见过齐晟,怎么这么快就联系他?
正好福山林在和松本田谈事情,见他接完电话态度不断变幻,便忍不住喊了一声。
回过神来,松本田把木村的话都转述了一遍。
福山林瞬间站起身,兴奋道:“定然是那齐晟改变主意,才要见你,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到半个小时,木村就回来了:“家主已经到了,我带齐先生过去。”
我点点头,跟在木村身后出去。
一路来到花园,木村停下步子,神态恭敬道:“家主,人带过来了。”
“嗯,你下去吧。”
我抬头去看松本田和福山林,福山林坐在椅子上,满脸傲然。
我打量松本田和福山林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我。
最终,福山林先沉不住性子,直接问道:“齐晟,你可是愿意与我们合作了?”
“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视线投向松本田:“松本先生,究竟怎样你才能放我离开?”
松本田眼底划过一抹不喜,淡淡道:“离开的事齐先生就不用再想。”
“除非你愿意帮我们三人长命百岁,这是你父亲欠我们的。”
忍着不耐,我说道:“那是齐志远答应你们的,和我没关系。”
“你们放我离开,我可以帮你们一起寻找齐志远。”
不等松本田回答,福山林就冷哼出声:“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我告诉你,除非齐志远回来或者你帮我们纹绣,否则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
松本田也看向我,叹了口气:“齐先生怎么就这般冥顽不灵呢?”
声音中带着不赞同。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除非是我脑子进水才会答应和他们合作。
“人的命数都是天定,不是凡力能够更改的,就算我答应,也没办法让你们长命百岁。”
的确是有能帮人延年益寿的灵纹没错,换成其他人也许我就答应了。
但无论是松本田还是另外两个老头,都是作恶多端之辈,帮他们无异于引火自焚。
松本田和福山林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信我的话。
松本田轻笑一声:“齐先生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当初你父亲答应的好好的,而且酬劳已经收下,身为人子,他没完成的自然要由你来替完成。”
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松本田眼底划过一抹阴郁。
要不是齐志远消失不见,他们又岂会把宝压在一个臭小子身上?
“只要齐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我愿将赠予松本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听到这个数字,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