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的脸更红了:“你只说,帮不帮我。”
羽菲嘿嘿一笑,那笑容多多少少让陈晨看得有些不自然,他哼道:“你若不肯负责,我便去追林明轩……”说着,竟要转身离去。
“帮!”羽菲忙扯住他宽大的长袖,赔笑道,“这个忙,我一百个乐意帮,毕竟常言道,异性相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同行才是真爱!”
香兰俏脸一红:“小姐,你这个逻辑说不通……”
“小丫头闭嘴。”羽菲白了她一眼,一脸暧昧地看着陈晨,“你当真想清楚,要同杜子然长相厮守,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了?”
“我陈晨何曾在意过旁人的眼光,不过我既然堕落了,又何必害他也一起堕落?”陈晨神色有几分落寞,“我自以为远远避开他,便是全了他的名声和未来,却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将他推向了看不见的深渊。”
“你对南宫月茹的评价,倒是很中肯。”羽菲点评道。
“大红的花轿就从我眼皮底下徐徐远去,杜子然穿着大红的嫁衣,那是我幻象了无数次的场景,幻想中他应该是满面笑容地迎娶他的新娘,幸福地生活下去……”陈晨目光迷离,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伤感。
杜子然落寞而孤独地在众人的簇拥中骑着马游街,那喧嚣与嘈杂,在他耳边仿佛痛苦的演奏,一遍又一遍地撕扯着他千疮百孔的心。他时不时地东张西望,幻想着那心里深处眷恋的人影,能够忽然出现,在人潮涌动中抢亲。
只是,终究还是绝望。他走了,此生永不相见!
“我用了陈家的神器,屏蔽了自己的存在,但我又如何能忘记,他在喧嚣的祝福声中孤独地张望,每一次看到红色的人影,他眸底会格外有神采,但确认那人不是自己后,他的眸底只剩下绝望与落寞……”陈晨那大红的衣袍,在阳光下是妖冶的红,却又仿佛流淌而的出千疮百孔的鲜血。
“所以,你想劫亲?”羽菲呆呆地看着他。
“不。”陈晨摇头,“杜子然是奉了皇命,我并不想让他在我和亲人面前为难。”
陈晨点了点头,他的确已经找过皇帝,希望皇帝能够收回成命,甚至不惜动用了陈家家主印,但是没有任何用。周成冶说的对,杜子然是被南宫月笙盯上了,而想要解除婚约,唯一的办法便是彻底吞并安澜国,或杀了南宫月笙。
但安澜兵强马壮,又得了妖族支持,要彻底摧毁安澜,非常困难,灭杀妖帝转世的南宫月笙,更是难上加难,所以陈晨几乎绝望了,这才想到来找羽菲。
“南宫月笙如今气势正盛,不能硬拼,否则他纠集六国军队,攻打大周,那便是大周百姓的灾难。”羽菲分析道,“但他也并非愚钝之人,知道大周除了楚王殿下之外,还存在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可怕的力量?”陈晨蹙眉,“你是说九州门一伙人?”
“无论是九州门还是阴阳门,都不过是反周复国的前朝余孽,慕容瑾睿统御这两个门派,而且拥有不弱于南宫月笙的来历,南宫月笙并不愿意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所以将侵占的城池吐出来,将南宫月茹送到安澜,以和亲名义,光明正大地布下眼线……”
羽菲笑的眉弯弯眼弯弯,十分好看,薄唇微启道:“林明轩是个很棘手的对手,就在安澜军队进攻大周之后,他控制康王发动了政变,一旦政变成功,安澜便有了充足的理由攻打大周,届时大周同安澜两败俱伤,慕容瑾睿必将渔翁得利。”
“一旦政变失败,楚王同我都不在金陵,为了对付神阶联军,周成冶必然催动龙气,只要龙气外溢,便会彻底打乱大周的国运,方便慕容瑾睿窃取国运复国。南宫月笙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前后态度大变,皇上为了稳固大周天下,必然会驱狼吞虎……”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但这些同杜子然有什么关系呢?”陈晨不解,若是经商他可能十分擅长,但说到政治权谋,赎他不懂,因为面对官员和皇帝,他都用钱买通了。
“杜子然身上一定藏着让南宫月笙着迷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到了三股势力的争斗,不能解开这个秘密,就不能破解南宫月笙不择手段威逼胁迫杜子然娶南宫月茹的原因。解开了因果,你说担心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杜子然身上的秘密?”陈晨指尖凝聚起一股诡秘的火焰,那火焰状似太阳,羽菲并未靠近便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烧烤之感。
“我也不知道。”陈晨一脸无辜道,“那日,我醒来身上便多了这么一道火焰……”
羽菲嘴角抽了抽,心道:“原来不止阴阳交泰可以双休,男男也可以!”
她仔细观察着这道火焰,仍是瞧不出所以然来:“你在府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也不等陈晨回应,羽菲便催动菲妆,位移离开了柳府。
楚王府,楚豪正在书房处理着手边堆积如山的公务,见她突然出现,忍不住一笑:“看来本王须在王府布下结界,省得哪一天本王沐浴被你偷窥了去。”
羽菲摆出坏笑的模样,凑近了他,轻轻抚摸着楚豪的脸,痞里痞气道:“殿下哪里没有被小女子看过?怎得害羞了?”
楚豪猛地将她压在书案上,冷俊的面上带着一丝浅浅的温柔,挑着她的下巴道:“本王是否害羞,你想试试吗?”
楚豪身上好闻的沉香在羽菲鼻尖萦绕,她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俏脸红绯:“殿下,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晚点再说,本王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帮忙。”楚豪唇角微扬,猛地擒住她滑嫩柔软的唇,疯狂地吮吸着她唇齿间的芬芳。
羽菲嘤咛一声,竟是浑身发软,难以抵抗。
一番温存,两人终究还是没有捅破那一层,羽菲仍然未能做出准备,而楚豪并不想强迫于她。
轻轻搂着羽菲的腰肢,楚豪忽而紧张道:“倘若这一切恩怨终结,你我还活着,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用的是平等的口气,他尊重自己?羽菲心底漾起涟漪,在这样的男权社会,强势如楚王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本是自己的奢望,他不惜背负血誓,也要娶她,此情千言万语难以言明。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羽菲轻轻抚摸着他眉宇间的黑气,“等我替你解了血咒,我再告诉你答案。”
楚豪微微一笑,那冷俊无双的眉眼,仿佛晕开消融的千年寒冰,那样温柔,缱绻了岁月流年。
将方云道君掳掠到柳府,羽菲便看到陈晨在庭院中焦急踱步,今天是杜子然成婚之日,他的心一直被捧在油锅里炸着。
将方才的火焰展示了一遍,方云道君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难道你…回来了?”
陈晨摇头:“这火焰并不是我的,你且说说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