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他的诗、文创作,苏轼对词的用力较少,但苏词的成就和在词史上的影响至少和他的诗文同样巨大——也许可以说比后二者更大些。苏诗不能说超越了李、杜,苏文也不能说超越了韩、柳,而苏词在词史上的地位却可说前无古人、后启来者。
词在晚唐五代以后,逐渐由民间走向了“花间”,成了达官贵人在歌筵酒席上侑酒娱宾和“析酲解愠”的工具(晏几道《小山词》自序),欧阳修就直截了当地说他填词是为了“聊佐清欢”(《西湖念语》)。填词大多专为“应歌而作”,由于内容和娱乐的需要,词写得语娇声颤、柔婉妩媚,“男子而作闺音”成为填词的普遍倾向,一代名臣晏殊也多作“妇人语”(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二十六)。大部分词作者并没有想用它来抒情言志,只是用它来“簸弄风月”(张炎《词源·赋情》)而已,因此词人真正的思想情感在词中得不到反映。这一方面形成了词风的千人一面,如晏殊、欧阳修、晏几道的词往往相混,晏、欧词也与《阳春》《花间》词难分,因为这些词并不是词人个性人格的真实表现,词作本身也就缺乏鲜明的个性特征;另一方面又使诗与词表现不同的心境、不同的人格。作家板起面孔来写诗文,卸下面具来填词曲,诗文中是以德业文章自命的伟丈夫,词中却是打情骂俏的浪荡子。只范仲淹和王安石等人才偶尔在词中露出“穷塞主”和政治家的真面目。词发展到柳永才有一些新的变化,举凡山村水驿、夕阳残照、吴都帝会、悲秋客子、幽怨佳人,无一不谱进他的乐章,但他的大部分词也是为应歌而作,主要仍为倚门卖唱的歌妓立言。在《煮海歌》一诗中痛切反映盐民生活贫苦的柳永,在词中则主要以一个风流浪子的面貌出现。等到苏轼登上词坛,词的创作才进入新的里程碑,东坡词完成了词史上的重要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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