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就是陈亮他们设下的一场骗局!
她爸甚至是被连累的,因为陈亮真实的目的是冲她来的。
所以从一开始,她爸就不可能赢,只会越输越多,然后这些钱就会成为陈亮要挟她的筹码。
陈亮很清楚,她爸不可能还得起这笔赌债,最后肯定会压在她身上。
而她不可能坐视不理,这可是她亲爸。
想借此逼她让出代理权?
整个荣光系列的华南区代理权就值8000块?
可笑!
朱茯苓深吸一口气,把她爸扶起来,“娟儿,你照顾一下我爸。”
周围人一看,以为她要跑路。
“姑娘长得挺水灵,可别是个老赖,输了钱不认账啊!”
“愿赌服输,输了就要给钱!”
几个壮汉齐刷刷上来,把出路给堵了。
赢了朱永山8000块钱的人是四哥,手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的,眼神却很毒辣。
“看来是新人,不懂啥叫规矩,来人,告诉她啥是规矩!”
很快,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被拖上来。
真的是拖上来的,因为这个人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完全扭曲,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瘫在地上。
脸色惨白,快晕死过去了。
程娟吓得腿软,“他,他的手和脚好像都断了……”
这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在场的人虽然也害怕,但见怪不怪,好像这场面在这地方一点也不稀奇。
“他不是昨天输掉6000多块钱的土包子吗?没钱还来赌,输了活该,穷鬼!”
“四哥还是手下留情了,还给人留着一口气儿呢。”
废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叫手下留情?
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有王法吗?
朱永山脸色也白了。
他是残过一条手臂的人,知道那个感觉生不如死,而这人输了6000块钱就被打成这样,他输了8000块,那不得赔掉一条命?
他几乎不敢看那个被关上门的包厢。
江春梅的尖叫声已经听不到了,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太惊悚了!
“难道就没有公丨安丨管管吗?”
那四哥叼着烟,丢过来一沓钱。
“他没钱还,那就拿值钱的东西来换,公丨安丨来了能咋管,又不是我逼他赌的,就是要追究责任,顶多就是送他去医院赔这点药钱,他治好了,欠我的钱还是得还,咱也是讲法的,欠债还钱就是法!”
典型的在钻法律的空子。
真把公丨安丨找来,这人还真不一定讨得到好,指不定白挨了一顿打,最后一分不少,还得还钱。
四哥吐着烟圈,视线从朱永山转移到朱茯苓身上,特别停留在朱茯苓的胸口。
眯了眯眼,眼神很脏。
“你们欠了8000,打算怎么还?用钱还还是用人还?”
用人还是啥意思,一猜就知道。
要是朱茯苓落到他手里,铁定就是下一个被拖进包厢的江春梅。
“钱是我欠的,你别碰我女儿!”
朱永山后悔死了。
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被朱兴达给推着上了赌桌,到头来真害了女儿。
要是女儿有个闪失,他就是死也不够赔罪的。
“茯苓,你快走,这人不是好人!”
话没说完,四哥身边那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齐刷刷上来,把路都给堵了。
四哥看上的人,还想跑?
秦律和李兴冲上来,护在朱茯苓面前。
“你们这是犯法的!”
用法律来威慑四哥这种人根本没用。
能在赌坊混到“哥”这种地位的,不是地头蛇就是山大王,才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
秦律急了,“不就是8000块钱吗,去银行取给你们就是了,放我们走!”
“放你们出去,万一你们跑了,我找谁要钱去?”
怎么说都不肯放人,就是要把朱茯苓按死在赌坊里。
他到底想干啥!
大家都慌了。
陈亮等的就是这时候,慢悠悠走上来,看了朱茯苓一眼。
“要是朱小姐拿不出这笔钱,我可以先替你给,就当你欠我一个小小的人情,之后再还不迟。”
至于之后还的是钱还是别的东西,可就由不得她了。
朱茯苓冷笑。
可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算计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刻,等她上钩,再威胁她要荣光系列的代理权?
她现在并非掏不出这8000块钱,只不过必须要去银行取。
这四哥摆明了不放人,她取不到钱,自然就受制于人。
要么顺从四哥,被他摆布,要么就欠陈亮人情,给自己挖坑。
左右都是她亏。
她甚至怀疑四哥跟陈亮是一伙的,一唱一和,逼她就范。
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
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屈服两个字!
“爸,你的赌注都输光了?”
朱永山难堪地点点头,没想到朱茯苓下一句话是——
“还能继续玩一盘吗?”
她表情平静,目光凌厉,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能不是开玩笑?
太乱来了!
“能是能,可是会输更多!我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想把输掉的赢回来,结果越输越多,根本不可能赢!”
朱茯苓面色不变,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就试一次,反正已经输这么多了,不在乎再多一点,而且我未必会输。”
她在赌桌前坐下,把赌注一下——
“8000一局,玩不玩?”
秦律脸都绿了。
一把8000,要是输了,加上永山叔输掉的8000块钱,总共就是16000。
这太疯狂了!
搞不好他们所有人都没法从赌坊出去了!
“我知道你想把永山叔输掉的钱一把赢回来,但是这太冒险了!”
像四哥这种老手,她怎么可能玩得过?
摆明了是给四哥送钱!
“茯苓,你冷静点!”
朱永山也吓得不轻,“茯苓,你之前玩过这个啊?”
他跟四哥赌的是骰子,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坑死人。
他一开始就是以为简单,可反应过来时已经输掉好几盘了。
只有老手才知道其中的门道,新手根本玩不动。
朱茯苓拿起骰子,放在手上掂了掂。
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睛眯了眯,突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听说过,第一次玩。”
这下不止朱永山傻了,秦律他们也要疯了。
玩都没玩过,就敢一次下这么大的注,她到底在搞什么?
“如果非要赌一把,让我来!”
作为秦家小少爷,这东西虽然不爱碰,至少也玩过几次。
再说他即使脱离秦家,好歹身上流着秦家的血,就算输了,四哥看在秦家的面子上,也不敢真把他怎么了。
可她不同。
没啥背景,在四哥这种道上的人眼里,就是随便可以捏死的蚂蚁,分分钟要吃亏。
程娟怕他也冒险,“这东西太邪门,你也别碰,咱们跟他们商量一下,先出去再取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