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赌坊还没人连续投出3个6点吧?这是啥手气,咋做到的?”
“姑娘,你发达了!”
整个赌坊都沸腾了。
一双双看着朱茯苓的眼睛,又羡慕又贪婪。
朱茯苓面无表情,看向那个叫四哥的男人,“愿赌服输?”
四哥一脚踩灭烟头,眼神阴森森的,“一次就中18点,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朱茯苓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至于她怎么做的,只要她不说,没人猜得出来。
反倒是四哥出老千的手段,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能投到17点,为什么我不能投到18点?现在的结果就是我赢了,你是转账还是给现金?”
四哥露出阴狠的表情,朝几个打手使了个眼色。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想要逮住朱茯苓。
秦律吓一跳,“干嘛啊这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是不是输不起啊!”
朱茯苓脸色也有些难看。
跟这种野蛮人就要以暴制暴,不用讲啥道理。
她看向陈亮,声色俱厉,“有人在你的地盘闹事,你不管?”
陈亮阴森森地笑,“我这儿只提供场地让客人玩,不管客人之间的恩怨。”
“公丨安丨来查,你也不管?”
“你说什么?”陈亮面色一沉。
这时,门口的保安急匆匆进来汇报,“老板,外头来了不少公丨安丨,说是有人举报咱们这儿有人聚众闹事,要查!”
朱茯苓刚说完,公丨安丨就来了,怎么会这么巧?
“你找来的?”
朱茯苓扯了一下嘴角,是冷笑,“我一个弱女子,势单力薄,在这龙腾虎穴,总要给自己找条后路,不然谁给我收尸?”
这女人,果然小看她了!
看她急匆匆找来这儿,还以为只是纯粹地上钩了,没想到还留了一手。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他在这一带是地头蛇,可对上公丨安丨就不一样了。
事情一旦闹大,他也讨不到好。
没必要为了袒护四哥,跟公丨安丨杠上。
“四哥,我这儿一向公平,愿赌服输,你不会坏了我的规矩吧?”
他阴森森的视线一扫,带着几分警告。
这四哥有点能耐,可跟陈亮这种亡命之徒比,还得犯怵。
再说他出老千的事儿,他摸不准朱茯苓到底知道多少,万一她破罐子破摔给曝出来,这儿那么多输过钱给他的人。
一旦闹起来,他这几个打手也顶不住。
这哑巴亏,他不吃也得吃。
“朱茯苓是吧?我记住你了!来人,拿钱给她!”
24000元,就算装新版的100元面值纸币,也有240张。
装在一个箱子里,沉甸甸的。
在递过来的时候,还瞪了朱茯苓一眼。
四面八方都是艳羡的目光。
朱茯苓面无表情,把箱子接过来。
凭本事赢的钱,为啥不要?
“我可以走了吧?”
朱永山犹豫了一下,看向那个紧闭的包厢门。
啥动静也没有了,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春梅还欠四哥7000多块钱……”
他还是不忍心。
这四哥在气头上,表情特别狰狞,要是不把春梅救走,指不定等他们走之后,四哥就把气撒在春梅身上。
春梅还能有命活?
“要不咱们把她一块儿带走吧?”
朱茯苓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着门的包厢,轻嗤,“她死不了。”
直接把她爸给拽走。
四哥表情阴森森的,想拦人,被陈亮一个眼色给制止。
陈亮眯着眼,侧开身,给朱茯苓让出一条道来。
没有拦人,只是表情意味深长。
让人觉得很不妙!
难道猜错了?
他费这么大功夫把她弄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荣光系列的代理权?
现在目的没达到,还被她赢走24000块钱,竟然说放人就放人,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到底在算计什么?
朱茯苓把整个事情回忆了两遍,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环节。
李兴可不管这么多,他瞅着装满钱的箱子,几乎手舞足蹈。
“这么多钱,朱小姐,你赚翻了!到底是咋做到的?”
程娟也很好奇。
朱茯苓刚上赌桌时,她快吓死了。
那儿的人一个比一个凶悍,她真怕不小心输了,所有人都得栽在里头,不是被废掉手就是手脚残废。
那真是太可怕了。
“说起来那个四哥也很厉害,17个点呢,真不知道是怎么摇出来的。”
朱茯苓笑了,“这还不简单,往骰子里做点手脚,想掷出多少点都可以。”
“你是说,他出老千,作弊了?”
“嗯。”
“那你……”程娟表情扭曲地看她。
朱茯苓抬起手,手心赫然一枚黑色的东西。
“既然是作弊,当然比的就是谁的作弊技术更高而已,骰子里头有东西,破解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一枚小磁铁,然后找准角度,保准你次次出6个点。”
程娟:“……”
李兴:“……”
秦律:“……”
这操作,太骚了。
除了竖起大拇指,不知道该说啥。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么作弊的?”
“猜的。”
其实很好猜。
芒城又不是澳城那种赌场之都,啥刁钻出老千的技术都有,通常就那几样,但也够用了。
小地方的人没见过啥世面,很容易糊弄,出老千也没人能识破,所以这四哥屡屡得手,赚得盆满钵满。
看她年轻,还是个新手,太轻敌了,没想到会栽在她手上。
“他这人不像大度的,你赢了他这么多钱,还让他这么丢人,小心被他盯上。”
比起这个,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才是现在需要警惕的。
从赌坊出来,她就注意到被尾随了。
全是赌坊里的赌徒。
会进这种地方的人,不是游手好闲,就是妄想一夜暴富的,总之不是什么安安分分靠劳动创造财富的好人。
净想些歪门邪道。
“我们被盯上了,去坐公车,先绕一圈,别直接回家。”
先绕几圈,把这些人甩掉,不然被他们知道家在哪儿,就是往家里招贼。
太危险了。
而在赌坊这边。
陈亮又是递烟又是好酒好茶,来调查的公丨安丨都不买账。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他脸上就聚起一阵阴霾。
“朱茯苓这女人,果然不是善茬!”
人都走了,还给他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又是公丨安丨又是那不安分的四哥,一个比一个烦人。
从包厢里走出一个扭着腰肢的女人,正是江春梅。
跟朱永山担心的不同,她在包厢里又是尖叫又是拍门,动静闹得很大,实际上半点事没有。
还打了个饱嗝,可见在包厢里过得有多舒坦。
可脸上却不见半分愉快,反倒很恐慌。
“亮哥,你怎么没告诉我,那残废的女儿是朱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