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分鐘,天就要亮了。
这个时候最冷了,梅芳挨坐在舒可旁边哆嗦著。
她跟著无意识的舒可坐在这个公车站牌下的长椅,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个巨大的城市在即将天亮的时分?呈现巨大的苍茫空旷感。
推著拾荒车的老天慢慢在路边蜗步著。
有气无力的计程车寂寞地找不存在的客人。
睡在百货公司骑楼下的流浪汉。
放肆在大马路中间啄啄停停的小麻雀。
这段期间梅芳不断拨打张安廷医生的手机,想找人商量,却都无人接听。
梅芳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则紧急插播的社会新闻,记者依稀提到被兇嫌杀死的被害者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依稀的意思就是听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觉得很不安,却也只能偏执地继续按下通话键。
舒可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身体也维持著一动也不动的淑女坐姿。
舒可不晓得要去哪裡,不知道在等谁,梅芳唯一可以把事情弄清楚的方法,就是自己坐在这裡一起等,等看看会有什麼事发生,会有谁出现。
「……」梅芳朝著冰冷的手掌吐气,热热快僵掉了的手指。
黑压压的天空微微裂开了一条细缝。
一辆公车远远驶了过来,车头灯一闪一闪的。
梅芳直觉就是。
那没有显示数字的公车果然停在两人面前,车门喀拉喀拉打开。
舒可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踏上公车。
公车上的司机不说话,也不收钱。
他就单单拿了一颗苹果,一只牛皮纸袋给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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