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这傻瓜!”布鲁托尔喊着,可是珀西毫不理会。叮当先生刚抓到线轴(它太关注线轴了,没注意到自己的宿敌正在边上),珀西抬起穿着硬邦邦的黑色工作鞋的脚,向老鼠踩下去。顿时,传来了老鼠背脊断裂的劈啪声,鲜血从它嘴里涌出来,黑黑的小眼睛暴突着,我从中看到又惊又痛的表情,这和人实在太像了。
德拉克罗瓦惊恐而痛苦地尖叫着,他冲到牢房的门边,把两只手臂猛地伸出铁栏,尽力朝外伸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老鼠的名字。
珀西转过来对着他,笑着。“怎么样,”他对着我和布鲁托尔说,“我知道它会落在我手里,这是迟早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真的。”他转过身,沿绿里走了回去,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而叮当先生就躺在绿里上,躺在自己那摊漾开的血泊中。
迪安从值班桌旁站起来,膝盖撞到了桌沿,玩牌的木板随之掉在地板上,上面的木钉子从洞眼里颠了出来,四处滚散着。迪安和哈里刚要走出去,他们一点都没注意到牌局的结果。“你这回又干吗了?”迪安朝着珀西大叫,“你他妈的干了什么,你这混账东西?”
珀西没回答。他大步走过桌子,没说一句话,一边用手指抚着头发。他穿过我的办公室,走进储藏室。威廉·沃顿替他回答道:“迪安头儿,我想他是想教训那个法国炸薯条,嘲笑他可不是件好事。”他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是那种开怀大笑,乡下人的笑,爽朗而彻底。那段时间我遇到过一些人(他们大多令人恐怖),他们只有在笑的时候才显得正常。野小子比利·沃顿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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