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尔是疯子,好吧,跟疯狗一样。只是,我居然还是在最惨、最脆弱、最害怕的时候,被他逮个正着。我想,从那一刻起的每一件事,差不多都已经算是命中注定。从那一刻起,到后来的那场暴风雨,现在这地方的人还在讲的那场暴风雨,一路都像泥石流般直泻而下。
那个礼拜五,后来我的感觉还不错——我和邦妮的谈话虽然留下许多疑团未解,但还是不无小补。我自己炒了一盘青菜(弥补我又到村里小店吃了一顿油炸大餐),边吃边看夜间新闻。夕阳已在旧怨湖的另一头缓缓朝群山沉落,在我的起居室里洒了满满的金黄。等汤姆·布洛考收工后,我要沿着大街朝北走,散一下步。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只要入夜前回得来就好。我正好可以趁散步的时候,好好想一下比尔·迪安和邦妮·艾蒙森说过的事。就在我偶尔会走的那段路上,好好想一想吧;正在写的故事情节有什么卡到的地方,也顺便想一下。
我沿着步道上的枕木走出去时,心情依然很不错(有些困惑,但没什么大问题)。我沿着大街往前走,其间停了一下,看了看那株“绿色贵妇”。即使夕阳的余晖洒了它满身,也还是很难只把它看成是原有的样子——一棵桦树,后面搭着一棵半枯的松树,松树有一根枝子伸出来,像是在指方向的手。这绿色贵妇好像在说朝北走吧,小子,朝北走。哼,我叫小子是太老啦,但我还是可以朝北走,没问题。起码走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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