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役近卫中尉斯塔霍夫家里,从没有人见过家主曾经像那天那样情绪恶劣,而同时又是那么自信而且俨然。他穿着大衣,戴着帽子,慢慢吞吞地大踏步走进客厅里来,脚跟蹬得咚咚响;他走到镜子面前,把自己端详了好半天,摇了摇头,于是以凛然不可犯的严肃咬了咬嘴唇。安娜·瓦西里耶夫娜以显明的激动和隐秘的欢喜迎接他(她从来不能以另外的态度迎接他的);他甚至连帽也不脱,也不向她问好,只是一言不发地让叶连娜吻了吻他的麂皮手套。安娜·瓦西里耶夫娜问起他的治疗情况——他却全不理她;乌瓦尔·伊万诺维奇出来了——他也只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声:“咦!”对于乌瓦尔·伊万诺维奇,他照例是冷淡而且倨傲的,虽则他也承认在他身上存在着“真纯的斯塔霍夫血统的痕迹”。如所周知,几乎所有的俄国贵族世家都相信特殊的、他们所独有的遗传特征之存在:我们不止一次地听到“在自己人中间”讨论着什么“波德萨拉斯金式”的鼻子呀,或者“佩列普列耶夫式”的后脑勺呀之类的事情。卓娅进来了,对尼古拉·阿尔捷米耶维奇请了安。他咕噜了一声,就沉到一张安乐椅里,要了咖啡,只在这时才脱下帽子。咖啡送来了,他喝了一杯,于是,眼睛把在座的人依次扫了一过,这才从牙齿缝里透露一点儿消息:“Sortez,s'il vous plaît,”于是,又转向他的妻子,补充道:“Et vous,madame,restez,je vous pr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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