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宁几乎是跑回旅馆的。他感觉到,意识到,只有回到旅馆一人独处的时候,他才能彻底弄清自己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果然:他刚一进屋,刚一坐到写字台前,两肘靠桌两手托到脸腮上,他就痛苦地低声喊道:“我爱她,疯狂地爱她!”他心中的火烧得通红,像一块木炭被突然吹掉了表面覆盖的死灰。一瞬间……他已经不能理解他怎么能跟她坐在一起……跟她呀!——并且谈话,而不感到他连她的衣角都爱,他像青年人讲的那样,愿意“死在她的脚下”。在花园的这次会面把一切都决定了。现在,当他想她的时候,她在他的想像中已不再是星光下披散着鬈发的样子:他看到她坐在长凳上,看到她一下子甩掉草帽那么信任地看着他……于是他心里便火烧火燎地充满了对爱的渴望。他想起了在衣袋里已装了两天的那朵玫瑰:他把它掏出来狂热地贴到自己嘴唇上,由于用力太猛,扎得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现在他什么也不考虑,什么也不盘算,毫不瞻前顾后了;他摆脱了过去的一切,一往直前:他从自己孤单的独身生活的忧郁的岸边一头扎进那欢快的浪花翻滚的强大激流里——他什么都不在乎,他不想知道这激流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也不怕这激流是否会使他撞到岩石上粉身碎骨!这已经不是不久以前哄他入睡的乌兰德情歌的静静溪流……这是强烈的、不可遏制的滚滚狂涛!这狂涛汹涌奔腾,飞向前方——他随着这狂涛一起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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