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贝尔托尔德·奥尔巴赫这样一位有才华的作家的新小说,是无需向俄国读者,正如无需向他的本国即德国读者推荐的。他的声望已牢固确立,他的名字在我国就像在英国、美国和法国一样,成了人们珍爱的名字。但是,请允许我作为作者的老友,趁着他的近作俄译本问世之际,对他过去的文学生涯作一简略回顾。
四十年代初问世的他那著名的黑林山乡村故事集(《Schwarzwälder Dorfgeschichten》)所产生的印象,至今在德国犹未磨灭。那段时间前后,文学转向民间生活的事例,在欧洲所有国家中都可以看到(例如乔治·桑的《La Mare au Diable》、《La petite Fadette》等,以及出现在我们俄国的情况),但是首创的荣誉应属于奥尔巴赫。利用尚未被“反省的毒药”侵蚀的民间生活的未曾触动过的土壤,从而给越来越衰败的文学注入新的生命和健康的乳汁,——这类尝试还在奥尔巴赫之前就已经有人做过:在德国,人们至今还没有忘记伊默尔曼的长篇小说《闵希豪生》中以富有诗意的真实,再现了威斯特法伦农民生活的部分;“村长”(Oberschulze)和“金发的利兹贝塔”这两个人物一直是文坛的财富;但是就这部小说本身而言,就如二十年代德国浪漫派的所有作品一样,是虚假的、矫饰的,是了无生气地幻想出来的,它用它那浑浊的波涛,吞噬了威斯特法伦田园风光的优美的绿洲,但是这田园风光本身在《闵希豪生》中只是个次要的插曲,伊默尔曼并没有赋予它以其他意义。奥尔巴赫的做法却不同。他回到故乡黑林山谷幽静的栖身之地以后,把自己的全部学问和教养、把政治上和审美上的任何好恶,以及此前使他激动和感兴趣的一切,都留在了这山谷之外;没有留在山外的只有他那天赋的诗人洞察力,他那颗敏感的爱心也仍然伴随着他。奥尔巴赫没有编造田园诗:他完全沉浸于平民百姓的“本质”中。他不是作为一个温文尔雅、带有一种情不自禁的优越感的人降贵纡尊地去接触有趣的新生活,走访农民家庭,研究他们的风俗、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怪癖;——深入他们圈子里的是一位诗人,他本人就是这山谷的儿子,他本人就出生在农民家庭:他是以儿子的柔情和“虔诚”回到这个跟他血肉相连的世界的。他在这世界里找到了他原先与之交往的城市中上层阶级所不曾给予他的东西:淳朴的人际关系,完整的而不是受过损伤的性格,虽然片面但却坚定的道德信念,——而作为整个画面的背景的,则是黑林山那无与伦比的壮丽而可亲的大自然,松林与群峰的爽心提神的清新之气似乎就在大自然中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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