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口,他在两只盒子中间站立了两分钟。他一旦开始干起这第二阶段的任务,也就由不得他考虑了。可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了。除了那令他头昏目眩的疲乏以外,他感觉到的就是因为离开了那里而高兴。如果说他干掉了奥托,那也就等于他打发掉了玛丽亚。而她也把他打发掉了。这里面一定有着令人伤心之处,可是它现在奈何不得他了。他现在要离开了。他拿起他的盒子走下楼梯。盒子在楼梯的梯级上磕磕碰碰的,可他总算把它们同时搬了下来。他每下一层楼就歇一会脚,喘一口气。一个男人正好下班回来,见了他就点了点头。两个男孩在他歇着的时候从他身边擦了过去。他的这副模样毫不起眼。柏林到处都有人提着沉甸甸的行李。
当他一路下来,他离开玛丽亚的房间也就越来越远,他也就变得越来越孤独,于是他所有的疼痛也就全都回来了。他肩膀上的肌肉痛得突突地跳动,他的耳朵不等他碰到就会疼痛,提着也许一百多磅的重量从楼梯上下来就使他下阴所受的伤害变得更加厉害。还有奥托的临别一击使他好像触了电似的,从大脚趾一直痛到了脚踝。他一路艰难地往下走去,痛得越来越厉害。到了底层,他分两次把那两个盒子搬出大门,到了天井里。他在那里休息了更长久一点。他觉得全身疼痛得难受,就好像他刚被人在水里煮过,或者刚被人剥去了一层皮似的。任何坚硬的东西都会使他感到紧张。脚底下踩到一块小石头也会使他心里直晃荡。楼梯间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周围的污垢,大块大块的墙壁它们本身,那些无谓的砖头——它们使他压抑,使他难受得像是生了病。他饿了?从这个坚实的世界挑选一些精美的部分,使它们通过他的脑袋里的一个窟窿,并且把它们挤压过他的五脏六腑,这念头使他感到恶心。他面红耳赤,浑身疼痛,又唇干舌焦。他倚在天井里的墙上,望着一些孩子在玩足球。每当那个足球弹跳起来,每当什么人的鞋子急转弯而在地上煞住,他都会为了因此而产生的摩擦而感到痛苦,使他的那些变得过于敏锐的感觉器官刺激得难以忍受。当他眨眼的时候,他的眼睑擦得他的眼睛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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