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淡粉色小花的正是苗人培植的毒草,也就是毒的源头,所以在惊叹壮观美景的同时我也开始担忧起来,心想这么大规模的毒草培植基地一年得害死多少人?
可想归想,就算我有心去帮国家除害,此时却也无能为力,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因为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矛盾之余我也皱着眉头咬着牙,呆呆的愣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这里的事儿我们管不了,我们还是晚上再找机会出山吧?”
话音刚落,纪老爷子也笑着说道:“鬼头人,如果我说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御用说书人的产业的话,你还会放手不管吗?”
“你说什么?”
“我说这大片的毒草田就是鬼木堂一直在经营的产业,只不过后来就被外来的人给占据了。”
“让外人占了也好,这样也免得我们惹祸上身。”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知道这些毒草田原本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你可别告诉我是祥云司用来炼制毒粉毒药的?”
“正是如此,而且香炉山鬼木堂起初还是陈家人在管理的。”
“你说的是玉田的陈家?”
“正是,很久以前坐镇这里的稗官叫陈泰平,也就是祥云司前主事儿陈泰安的弟弟。”
“种这么多害人的东西也活该他们倒霉,我想也不止是只有内部的人算计他们,丨警丨察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邢风,记得在明都的时候他就说过玉田陈家庄的案子就是他经手的,因为案子并没有告破,所以他也一直耿耿于怀,差不多都快成心病了。
可是一联系到毒草田以及之前那几个丨警丨察想吞了那批货的经历,我忽然就感觉到了这个邢风的目的并不单纯。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对御用说书人了解的很多,而且还帮了我很多次,如果他帮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敛财的话,那么这个人可就不能深交了。
不过想归想,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样,万一我错怪了好人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魇娘忽然朝我看了过来,此时她还指着远处的一个人问我说:“你看那个人的背影是不是很熟悉呀?”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确实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心里琢磨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回答:“李天师?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既然在这里就肯定有事儿,这样还省的我们去找他呢!怎么?要不要把他带过来聊聊?”
“稍等,你看他周围那些人根本就不像是会干农活的,我想一定都是他带来的人,看起来他们是尾随我们而来的,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稍安勿躁,我们暂时先不要离开了,看看这老牛鼻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再说。”
“他还能干什么,一定是有九爷的消息了才赶来的,之前他不是说等九爷去找他吗?他这么按耐不住一定有问题,我想他和九爷之间肯定大有隐情。我们不能在鬼木堂住着了,得找个苗人家里住下来,这样才方便调查。”
“老牛鼻子有办法能知道他周围有没有邪灵,只要我们在附近他就能马上知道,所以藏是藏不住的,该面对的就该去面对,兜圈子没什么用。”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想老牛鼻子就算是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他也不会主动跟我们联系的,除非他的目的就是我们,咱们先等等看,见机行事就好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被伪装成爷爷模样的父亲也跟了上来,寻思在这个时候他们反正也出不去,索性就跟着我们好了。
不过人多了目标也大,而且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了就更多心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千万要处理好。
“爸,我们今晚先送你们老几个出山,你们回明都之后记得帮我详细写一个前因后果的总结报告,还有,别忘了去宗祠看看我妈,您放心,这张脸我不会让你戴太久的,不过我希望你们真的没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其实我说这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因为母亲去世的前一天晚上跟我说过,她当时说父亲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怀疑父亲了。
可等经历了鬼木堂这些事儿之后,我也肯定父亲没有太大的问题,要照这么去看的话,母亲的问题可就大了。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她问题再大也不予追究了,死者为大,我们需要去尊重,但愿那边没有苦难,而且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还会再见到她。
父亲听完我的话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不过看跟在他身后伪装成陈泰安的大伯好像神情有些不对,虽然从脸色上根本看不出来,但从行为举止上却一目了然,我确定此时他心跳的特别快,呼吸也很急促,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大伯,您这是怎么了?”
我忽然这么一问,大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神情极度慌张的回答:“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一幕来的相当突然,一时间我也有些蒙圈了,所以马上就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时候父亲也忽然转过身来,此时我也马上嚷了一句:“您最好别说话啊!”
此时大伯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右臂上,这时候我就看到大蝰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爬出来了,而且还冲着大伯嘶嘶的叫。
早在明都老宅的时候,大伯他们看到大蝰蛇就就害怕的要命,当时他们还以为是陈泰安回来了,还一口一个陈爷的叫,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眼前大伯他们再次出现了这种不正常的举动,就让我更加的怀疑他们几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亏心事,这个时候我要不抓住机会问清楚,只怕日后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也直截了当的问道:“说,你们到底做过什么亏心事儿?那天你们口口声声叫我陈爷,你们和陈泰安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还没等大伯说话,父亲也叹了口气抢先回答说:“让我来说吧!陈爷身上的蛊王跟你身上的血葵非常的相像,简直就是同一个呀!你说要不是他学过天尸经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呢?”
父亲说的没错,天尸经当初确实是为血葵量身打造的巅峰级蛊术宝典,没有天尸经就没有血葵,这两者之间是存在因果关系的。
不过如果父亲说的话属实,那么这个陈泰安就一定学过天尸经,可他究竟是自己收齐的呢?还是别人传授给他的?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
“您是在什么时候看到陈泰安拿出血葵的?”
父亲沉思了一下,随后才回答:“如果我没记错是在去武陵之前,当时陈爷在花家老宅住了一晚,他还跟你爷爷聊了一宿,具体聊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说他在去武陵之前就已经驯服血葵了,不,不能说是驯服,而是另外打造出了一只跟大蝰蛇一样的血葵,爷爷也是老江湖了,这个他不可能没有发现。”
“对,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的,而且据我所知,陈爷和你爷爷的关系非常要好,两人如亲兄弟一般,所以陈爷要有什么事儿肯定不会瞒着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