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天里,科林和玛丽几乎成天都窝在旅馆里足不出户,除非是穿过繁忙的大道在浮码头的咖啡馆里坐一会儿,因为那里比他们自己的阳台早两个小时晒到太阳。他们一日三餐全都在旅馆里解决,就在那个逼仄的餐厅里,浆硬的白色桌布,甚至连食物,全都被窗户上的彩色玻璃染上了黄绿的色彩。其他的顾客都很友好很好奇,礼貌地探身朝向彼此的桌子,交换着各自的旅游心得:他们都参观了哪些名气相对较小的教堂,看到了由哪一备受尊敬的流派中的哪位相对任性的艺术家绘制的圣坛壁画,尝试了哪家只有当地人光顾的餐馆。
从罗伯特家里出来以后,他们俩在回旅馆的路上一直都手牵着手;那天晚上他们是在同一张床上睡的。醒来后惊讶地发现他们原来睡在各自的怀抱里。他们的做爱也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那种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快乐,那种尖锐的、几乎是痛苦的兴奋——就像他们当天傍晚在阳台上说起的——简直就是七年前初识时他们体验到的那种激动。他们怎么竟然如此轻易地忘得一干二净了呢?那种兴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他们脸对脸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大为震惊甚至有点感动。他们一起去了浴室。他们在淋浴底下吃吃地笑个不停,为对方的身体涂抹着浴液。洗得干干净净,香水都喷好以后,他们又回到床上做爱,一直持续到中午。汹涌的饥饿感将他们驱赶到楼下那个超小的餐厅里,其他客人中间那种热心的交谈惹得他们就像是学童般不断地窃笑。他们俩吃掉了三道菜的大餐,喝光了三升葡萄酒。他们俩在餐桌上手拉着手,谈着各自的父母和童年,就仿佛他们刚刚碰见。其他的客人都以赞许的眼光偶尔瞥他们俩一眼。离开三个半小时以后,他们再度回到已经新换了床单和枕套的床上。他们在相互爱抚当中沉入了睡眠,当他们在薄暮时分醒来后,他们又重新体验了一番一早那种短暂而又令人惊艳的快感。他们再度一起淋浴,这次没有涂抹浴液,着迷地倾听天井对面那个男人的歌声,他也在淋浴,仍旧唱他的咏叹调,“Mann und Weib,und Weib und Mann.”开胃酒盛在托盘里送到他们的房间;薄薄的柠檬切片摆放在银盘里,银杯里堆满了冰块。他们端着酒杯来到阳台上,靠在摆了一排天竺葵的矮墙上,一起抽了根大麻烟,望着西沉的太阳和街上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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