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说的是事实,才更痛。
“什么够了?我还没说完呢?万小姐,你为什么在发抖?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抖?是不是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赶紧去精神病院看看,别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白轻颜好整以暇,脸上都是笑容。
血雁越难受,她越开心。
“白轻颜!”血雁立刻气得手都扬了起来。
“有本事就打下来。”白轻颜微微抬高下巴,丝毫不闪躲。
厉硕说得对,杀人不见血,这就是杀人不见血。
她的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比捅血雁一刀还要让她难受吧!
罪有应得。
如果血雁这一巴掌敢下去,白轻颜就有正当的理由怼她,绝对十倍奉还。
然,血雁终究是没这个胆量,让她失望了。
她缓缓的放下手来,咬牙:“白轻颜,你不就是仗着司渊的权势么?没有了司渊,你以为你是谁?”
白轻颜一点都不恼,轻松的怼回去:“血雁,你不就仗着自己被人当工具,只是为了救万恒才把你带出孤儿院,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么?有没有万家,你都是个废物。在万家就是个工具,在顾家就是一条狗。”
她哪里疼,她就往哪里戳。
血雁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她死死的攥着拳头,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里,刺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让她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她看向白轻颜,道:“白轻颜,我刚才看见你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怎么?因为几年前你的孩子摔没了,所以你变态到看到孩子都想靠近?故意请人家吃饭,你该不会是想拐走那个小女孩吧?”
血雁的心里还拿不准状况,所以她只有试探。
她才不会愚蠢的质问白轻颜,为什么会和顾念白在一起。
顾念白……这三个字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血雁一提到孩子,白轻颜瞬间脸色突变,她扬起手,对着血雁那张漂亮的脸就是一巴掌。
血雁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白轻颜的唇角噙着冷笑,甩了甩因为突然发力而有些难受的手腕:“万小姐,多谢提请,你还欠我一条命,我司轻颜迟早要讨回来。”
血雁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美艳的眸子,她被打了,却一点都不恼,反而眸底都是笑意。
原来是巧合。
白轻颜并不知道。
那么……她绝对不会让白轻颜知道。
血雁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瞥她一眼:“连先生都认为是司小姐自己滚下去摔没了孩子,司小姐一直怪我,是不是不合适?”
“呵……”白轻颜冷笑,“合不合适,你慢慢就会知道。”
说完,白轻颜不屑于再看血雁一眼,转身离开。
欠她的,她都要找回来。
血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伸手摸了下火辣辣的脸颊,抹掉唇角的血迹,眼眸阴鸷。
她回了城堡。
城堡里,闹闹嚷嚷的,血雁蹙了下眉头,走过去,才发现血鹰在指挥佣人整理城堡的装饰。
奇怪,这些事情不是管家该做的么?
为什么血雁亲自动手?
血雁走过去,伸手拢了下卷发,把半边红肿的脸颊遮住:“血鹰。”
“这个摆在那边。”血鹰正在指挥佣人干活,闻言,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的点了下头。
然后继续指挥。
血雁咬牙。
连血鹰对她都越来越冷淡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她?还是血鹰和先生一样,知道她没偷东西,可就是选择了站在白轻颜那边。
血雁收敛思绪,唇角勾笑,然而一笑,就扯得半边脸疼。
“血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血鹰看了她一眼,瞧见了她红肿的脸颊,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道:“小姐的朋友要来城堡做客,先生让我布置一下。”
血雁愣了下,脱口而出:“顾念白?”
血鹰拧眉:“血雁,记住你的身份,小姐的名讳不是你可以叫的。”
血雁:“……”
血鹰说完,也就不管她了,转过身,继续忙活。
放手之后,那个人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血雁站在原地,拧着眉头,喃喃:“顾念白的朋友?”
她的脑子里就像是突然被炸开一条缝:“难道是白轻颜?”
看白轻颜的反应不知道顾念白的身份,顾念白肯定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没想到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让她们遇见了?
如果白轻颜来城堡,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女人都是心软的,就算是白轻颜恨先生当初不信她,一口一个渣男,但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保不齐会妥协回到先生身边。
而先生对白轻颜的感情,那自然不必说。
血雁的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她强自镇定,随意拉了个女佣问清楚了白轻颜来城堡的时间,是三天后。
血雁心急如焚的回到了她的房间,最终,她拨通了万佩佩的电话。
从宴会上的行为来看,万佩佩并不是真的对白轻颜好,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能拉拢万佩佩,再好不过了。
—
三天后。
今天要去拜访白白的家人,白轻颜很重视,一大早就起来了。
白白主动给她打电话,说她和爹地等她过去,专门派了车到小洋楼的后门来接她。
白轻颜收拾妥当,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洋装,半长的卷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她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等一切完毕,顾家的司机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坐在车子的后座上。
司机恭敬的和她打招呼,然后沉默的开车。
白轻颜看着车子行驶的路线,莫名觉得有点熟悉,这条路,她好似走过好多遍一样。
但她也没问司机具体位置在哪里,到了就知道,不用多此一举。
然,车子出发不过半小时,白轻颜突然就接到万佩佩的电话。
如今白轻颜对万佩佩十分的抵触,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字符,她就不悦的蹙了下眉头。
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白轻颜才接了起来。
然,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一向淡然的万佩佩声音焦急似火:“轻颜,不好了,你父亲在公司突发脑溢血,已经被送进医院了,我现在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你在哪里?”
白轻颜一听,心里“咯噔”了声,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嘴唇都哆嗦了下:“我……我马上过来。”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白轻颜的反常,询问道:“司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掉头!掉头去医院!现在去医院。”白轻颜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司机愣了下,抬手看了眼时间,医院距离这边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一去一回,只怕司小姐要爽约了。
但白轻颜的表情太过于焦急,司机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在下个路口掉头。
白轻颜掏出手机给司渊打电话,一直占线,她紧紧的攥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脑溢血……
她没有母亲,好不容易得知有个这么爱她的父亲,她不想他有事。
无关乎司渊的权势,她不想她唯一的亲人出事。
明明坐在很宽敞的车厢里,白轻颜却觉得压抑得很。
车子一到达医院,她立刻推开门,朝着医院跑,连自己的手机和包都忘了拿。
“司小姐……”司机想叫住她,白轻颜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