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要启程回台湾,Jim陪着我钓水鬼到深夜才驱车离去,情深义重。
小妹尤其恋恋不舍。
Jim走后,小妹帮我洗完衣服,为我了做了顿豆子渣米饭,然后我们相拥而眠,身上的跳蚤不断地跳来跳去。
轻轻抱着她,我唱着台湾的流行歌曲,小妹起先很乐,但后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小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生命发生的趣事特别的多、特别的频繁,我想过没多久小妹就会忘记我这东方面孔的轮廓,我也不觉得渐渐熟睡的她会记住我现在唱的“牵挂”、“无情的情书”、或是“十年”。但记得了几天就是几天,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美好就是如此简单。
身为一只作家的鸡,香吉士显得颇有个性。它不发一语,在地上走了大半夜,偶而啄食从床落下的跳蚤。
而水盆里的水蛭挺耐活。它这几天不吃生牛肉块上的血(因为血已经凝固),也不吃螺,身体一天天缩小,但就是不死,等待着我对它生命做进一步的安排,或是等待我发现我跟它之间究竟产生了什么样奇妙的联系。
天一亮,我将原本就很简单的行李收拾好,坐在屋檐下等待杰米森跟老师过来找我。昨晚我太晚回来了,但老师竟然彻夜不归,比我还猛,现在不晓得要睡到几点。
我杵着脸,打了个呵欠。
香吉士斜躺在地上,用奇怪的姿势睡回笼觉。
身为一只作家的鸡,香吉士还是没有啼,保证是只价值连城、毫无时间观念跟责任感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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