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工作需要，得了吧？”

“工作需要，我倒想，可是我没福气呀……”

“你小心我去嫂子那儿去告你的状，你就少来了！”

“我才不怕你嘞，我们那叫海枯石烂！”

“看把你能的。我是羡慕不来呀……！”

“不过我说，你嘞怕是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都到北京一年多，快两年了，也没个合适的？”

“成天价儿的出差、加班、工作，你让我哪儿去想这个问题。再说吧，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倒觉得你嘞成天跟这几个姑娘耳鬓厮磨的，时间长了得出问题。”冯成神秘兮兮地。

“能出什么问题？再说了，办公室恋情，我坚决杜绝，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有数呢。”

“有数就好。俗话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我也怕你应付不来，只要你和明凡没事就好。不过，林妍这姑娘确实不错，想当年她还是老板让我特地到学校给招来的。一起进公司的这些她的同学就她还留在这里，而且发展越来越好。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老板就心血来潮要我去他们学校找人，而且点名就要她那个专业的。”

“还有这事？”

“是呀……”

“说明老板爱才如命，知道他们学校出人才呗。”

“大概是吧。”

“你嘞还没有回答我呢，这个林妍怎么样？”

“什么怎样？”

“你嘞对她有感觉嘛？”

“不是说了，办公室恋情我坚决杜绝的，你问这有意思？”

“不是呀，我觉得林妍你们俩挺合适的……”

“行了，你就省省吧，这个不可能。我是铁了心不婚了。”

“嘴硬，走着瞧……”

“我说，老哥。你过段时间可得要有心里准备？”

“准备什么？”

“我可能要在这里消失了……”

“什-么？你嘞要辞职？别装疯！”

“不是辞职，你就等着吧，可能会发生对我不利的事情，先跟你说了，你有个心里准备。免得到时候接受不了。”

“你嘞小子别跟我装疯卖傻的，跟我好好地，出事了我饶不了你！”

“没事，你等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没搞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准我真就消失了。”

杨晨悠悠地说，眉头渐渐锁紧，冯成也被他带着忧心忡忡起来。他没有再问他，一般他不说的，打死他也不可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什么来。

“你嘞这次去坝上，我知道那才是最难啃的骨头，好自为之吧，老哥也帮不了你，全看你自己的了。”

“你就放心吧，我反正有办法。再不济我就回老家去种田，过我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去。向你说的那样老婆孩子热炕低头，了却后半生吧。”

“你嘞我还不知道，给点阳光就灿烂。我还真不担心你的前途。只是隐隐感觉往后你要在这掀起大波浪来的样子……”

“我折腾不出什么来，我就一虾兵蟹将。”

“但愿你嘞四平八稳，我倒觉得我这样的状态才好。你嘞的人生是我应付不来的。哎……,真是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活儿。谁都不要羡慕谁，谁都不要看不上谁……”

“行了，老哥，你就不要感慨了。你就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还‘希曼’呢，我就是你的老‘迷哥’，你嘞折腾起来那儿劲头，谁不服呀！来，我们两兄弟把这杯酒干了！”

“干了，老哥!兄弟敬你！每次去承德都要让你破费。”

“你嘞说什么？不把我当兄弟了！”

翌日带着明凡和苏浅夏往承德赶来。进了公司，这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只有英文的办公室开着门，杨晨径直走了进去。

英文躺在真皮沙发上鼾声如雷，他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英文副总，太阳都晒屁股了，醒醒……！”

英文从梦里惊醒，坐起身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擦着口水，揉着眼睛。

“杨总，是您呐，怎么今天有空大驾光临我们分公司了？集团呆着不痛快了？又来祸祸我们这儿？”

他没好气地，不知是埋怨自己话里表达的意思呢，还是埋怨杨晨打搅了他的梦境。

“这公司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您记性真不好，不是您要求都上坝的嘛。都让林妍都带上去了。就留着赵小刚和我俩人看门……”

说出“看门”俩字，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赶紧改口：“留着我们值守公司呢！”

“嗯嗯，这很好呀！英文副总你辛苦了。要不明天我们也一起上坝？”

“您算了吧，我就守在这儿，老板的旨意，我不好违背？”

“哦，老板安排的？”

“那是，老板亲自给我的电话，让我守住！”

他不免有些得意，不免更多的无奈。

“好吧，我就不打扰了。我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您请便，慢-走-不-送……”

他自己点了一支烟，开始他云里雾里的享受。

将要转身离开的瞬间，他又和英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英文老哥，接下来这个公司要改组了，集团很快就要成立SPV平台了，你知道嘛？”

“S-P-V，管它呢，我老人家自会岿然不动……”英文故作镇静地、玩世不恭地也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杨晨他们没在承德停留，次日驱车经承德市隆化县进围场县，穿过塞罕坝林场，最终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御道口木兰围场。

小苏开着车，车上是杨晨。明凡自己开着她的那辆香槟色大卡宴，刚在项目部办公室小院门口停稳，大家都鱼贯而出挤到了车前。

才下车，国方奔将过来喊着“老大”，欢快地和他来个了熊抱，接下来是周松、海强、张自强、哑巴，小黄、二勇……，都是大大的熊抱！

哑巴拥抱的时候特别用劲、特别热烈，都把杨晨整个身子举上了天空，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虽然说不了话，但是他的表达方式简单而真诚。

国方跑到明凡和小苏跟前上下打量她们：“就是不一样，跟着老大就是好，姐姐妹妹们都精致了很多呀！老大，这两位我可以抱抱嘛？”

北京小伙的皮劲儿上来了，什么都可以来。

没有支声，温暖地看着他，看着明凡她们。

“来呀！小屁孩，抱抱呗。”明凡大方地同意了。

国方心满意足地和明凡、苏浅夏热情相拥，搞得小苏扭忸捏捏不知所措。

杨晨条件反射般四下寻找那个久久不见的身影，她却已在人群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多时了，眼里全是关心和高兴，自从去年冬天就已经熬得瘦瘦的脸庞和留着胡须的样子，不知多少次在她的脑海里掠过，今天算是活蹦乱跳地站在眼前，她发觉自己眼角有了一点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