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始终是你呀，我没看错，这个事情只能和你商量。难道你没有怀疑我吗？”杨晨等着她，不希望什么，只要她的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老大，你相信我吗？”明凡反问。

“相信！”杨晨肯定。

“那好，接下来我们怎么对付这个疯女人？”明凡根本没去说明自己的任何态度，对于他不需要什么态度，更不需要赌咒发誓，这是她对杨晨的极大信任所致。

“既来之，则安之。你来打败她，让她灰溜溜滚回深圳，今后不要再来我们身上嗑油！”杨晨狠狠地，像是要把那人无耻的女人给斩于马下，说话的时候少有的用力。

明凡眼珠滴溜溜在眼眶里一转，计上心头，“好嘞，老大，我就连同她回深圳的路也给断了，叫她长些记性，连我老大都敢来招惹，她活腻味了！”

杨晨非常满意，有了明凡的这句话就放心了，要不让自己去应付一个没有下限的女人，还真不容易，现在有了明凡的助力，他也像给这个女人一些教训。她身自国有企业里那些蝇营狗苟养成的烂毛病和低下的价值观，是杨晨骨子里极其痛恨的心结，她撞到他这里，是自讨苦吃。

“还有，明凡，李晓冉告诉高一涵我们俩在谈恋爱，你是不是认了？”杨晨在半年后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他是有自己的用意的。原来明凡以为干这种无聊事的只有李东的那个方琼，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没有闲着。

“是的，怎么了？”明凡还是玩世不恭地反问，她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大的没法想象。

“你不担心高一涵起戒心？”杨晨追问。

“我不承认，你以为她就不会起戒心了？还不如承担下来，让她看到我的机智大气，也能少些烦恼，你知道她的。”明凡依然漫不经心，不过每个字都说得惊心动魄，犹如一个老谋深算的布局者。

“你是说，她也会反感李晓冉这种两面三刀的做派，反而少些猜忌，更加信任你和我？”杨晨这样理解她话里的含义。

明凡走到前面把自己的球攻上果岭，自己大声叫好地喝起彩来！

“我的哥哥，你说得对！人心就这样，高一涵不笨，李晓冉自己作的死，我来给她一个痛快的。今天你不给我看这些，我还下不了报这个仇的决心，现在得了，她命该如此。我结果了她吧！敢欺负到本小姐的身上来了。”

明凡说完话，将球杆挥舞起来甩过头顶，像是在告别，并结束这场和他交底对话，头也不回朝果岭的方向走去。

杨晨兀自在那声“哥哥”里发呆，一句话里陡然叫他后背发凉。这个姑娘今天是抓狂了？还是那骨子里蕴藏的狠劲开始爆发了？

这么长时间里她竟然一直没有提及李晓冉在高一涵面前碎嘴他们的事情，全然不像那个在英文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姑娘，而现在她的沉着和谋划确实叫他惊诧。

身边这几个姑娘，现在看来只有小苏还算单纯些。他的林妍，起先还担心她仍然会像确立关系前那样的不能自控，可是自从手机的误解化解后，林妍不但不在他面前撒娇、温存，反而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导致了他们恋情根本都不需要刻意隐瞒就已经做得密不透风，旁人哪里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竟然是一对恋人。

杨晨百思不得其解，高一涵、明凡，林妍，他们三个人的内心竟如此太强大，强大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唯一的小丑。

暑期很快就过去了，承德力宝公司的人们进入到旺季的经营收尾之中，在这份丰厚的成绩单后面，是对这个团队的头头脑脑及全体员工们一个盛夏中辛苦付出的回报。

阶段性的工作总结在公司设立于塞罕坝机械林场场部附近的一个校园里举行。

杨晨的会议桌面前放着两摞厚厚的报表，它们记载了团队在过去三、四个月里的智慧、辛劳的结晶。

“各位同仁们。这就是我们的成绩，沉甸甸的，在我的手里。我要感谢大家的付出和支持！”杨晨约略有点激动，还有就是对面前这些兄弟姐妹们的骄傲之情。

“我们实现了项目综合营业收入七千六百万元有余，共计接待游客量达到了四十万人次。这个接待人次规模不但是我们公司史无前例的成绩，同事也是我们所在的塞罕坝和御道口风景区有史以来夏季运营期间最大的接待量。”

他抬起手边的杯子，大大地喝干里面的白水，还意犹未尽的轻轻砸吧了一下嘴巴，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报表郑重地在桌面上掇整齐，放了下来。

“我们还在这个期间完成了会所暨游客中心的升级改造、高尔夫球场的整改重建、发电机房的重建升级、灌溉系统的改建、跑马场建设成立和投入运营、飞行器俱乐部的建设和投入运营、等等，项目。实现了这些项目的改建、升级、建设完成，并投入运营，当期就获得了可喜的收益。这都是你们努力的成果。”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不约而同想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全都是发自内心自己和团队的鼓励。

“同事们，现在我真的非常想当面对你们每一个人都说一声谢谢！可惜很多一线员工现在还在岗位中工作，不能到我们的会议现场来。那好，我现在代表集团高一涵董事长，代表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代表我自己，感谢大家！”说到这，杨晨动情地起立，向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来。

但他再次挺立身体的时候，分明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在那坚毅精瘦的面庞上熠熠生辉。

林妍，明凡、周松、张自强、苏浅夏……,收到情绪的感动不无泪花闪动起来，大家一起都起立和他一同使劲地鼓掌，不大的会议室里洋溢着喜悦而热烈的气氛。

杨晨率先从情绪里走了出来，深深地用鼻息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这里还有一份资料、报表……”没有马上继续往下展开，而是环视所有人，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专注地看了一遍，那眼神里好像流露出一些叫人难以发觉的不舍和留恋。

“这是集团对公司开展的财务审计、工程项目审计和经营状况审计报告。不瞒大家，我们的公司在从前发生了太多的问题，非常严重！”

他把“非常严重”四个字说得极其沉重，一字一顿的，字字都在敲打人们的心灵，会议室里立即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他，这里掉下一根针都可能是一声巨响。

“同事们都记得吧，春天的时候有一群人到我们项目地来闹事，几乎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经营。它的发生绝对不是偶然的，都是我说的这些严重问题的一个体现。所以，……”又一次停顿，希望找到最合适的语言告诉大家，表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日期：2022-04-24 0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