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其实就是喜欢妹妹那样的喜欢，不是喜欢冉月那样的喜欢，对不对？”

杨南再次点头，“对。并不是因为你不漂亮，不够吸引我，而是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了，你明白吧？”

华小雨依然盯着杨南，“可是我喜欢你，你就不能把对我的感觉转换成对冉月那样的吗？”

杨南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这个，小雨，一定要这样吗？”

华小雨的情绪有所缓和，她把一只手掌放在杨南的锁骨处，“南哥，你试试吧，不要急着回答我，以后我不再是你妹妹了。我以后在你面前就是个女人，成熟的女人，你慢慢试着喜欢我，好吗？”

“那......白雪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她那个人心机太重，等孩子生下来，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就跟她离婚吧，我们在经济上给她做出补偿。”

“那孩子怎么办？”

“给她足够的钱，尽量让她把孩子给我们。她实在是不给，我也会给她钱，让她把孩子抚养好。不过我相信她会把孩子给我们的，我感觉白雪是那种爱钱的人。”

听了华小雨的这番话，杨南沉默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华小雨。以前他选择白雪，是因为冉月已经和他分手，加上白雪怀了他的孩子。如今他对白雪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如果只能在白雪和华小雨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恐怕也只好选择华小雨了。

见杨南沉默不语，华小雨彻底擦干眼泪，说道：“南哥，别想了，我不为难你，慢慢来吧，我有信心等到你答应我。睡觉吧，啊？”

杨南沉吟了一会，起身去关了灯，又回到地铺上躺下，眼睛还是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华小雨躺下后也没有睡意，像杨南那样盯着根本看不见的天花板。不过她的心里比先前舒坦了很多，她知道杨南并不是对她没有感觉，更不是瞧不起她，而是因为她太单纯，杨南一直把她当作了妹妹。当然，这也说明了杨南的内心还是正直善良的，最起码对她是这样。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把杨南追到手的决心，她相信自己没有爱错人，杨南值得她付出所有。

两个人都没有睡意，华小雨说道：“南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啊！”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间万千的变幻，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杨南听着萦绕在黑夜里的天籁之音，泪水从眼角慢慢溢出......

与此同时，云南省昭通市，月明星稀，夜如凉水。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冉月刚刚写完一篇稿子，站在出租屋的阁楼上看着明月发呆。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默默吟诵之后，冉月的心里悲戚起来，过几天，她将去往贵州省毕节市，那个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地方。有朋友说那里有很多失学的儿童，因为缺少学校和教师，很多孩子要走三四公里的山路去上学，还有些孩子因为家里不能负担上学的费用而失学。

并不是因为要离开眼前的这个地方让她感到不舍，而是她将要去的那片土地，孕育了一个藏在她心底的人。

差不多两年前，她和杨南去过那个地方。杨南在十月的秋阳里带着她游玩了韭菜坪和阿西里西大草原，他们还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照过相，只可惜那几张照片后来因为搬家，不知遗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前不久，冉月为了宋永辉的事，去过一次杨南家乡的那个小县城。和李丽聊谈过之后，她也曾经去过杨南家所住的那个院子，还看见了杨南妈妈的背影。她很想去杨南家里坐坐，和他妈妈聊聊天。只可惜今非昔比，今天的她已经没有了踏进他家的理由，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南和白雪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白雪不久后就会诞下他们的孩子，冉月慢步退出了那个院子，去汽车站登上了开往昭通的大巴车。

冉月在昭通支教的学校就是张健出资建设的一所希望小学。她晚上写文章、写书，白天去学校里给孩子们上语文课，重点当然是教孩子们如何才能写好作文。

有时候，她也去附近的中学里给中学生们讲解写作的技巧和心得，当地有好几个孩子在她的辅导下，已经在一些省级刊物上发表了文章。

说到冉老师，附近的很多学生和家长都知道，当地的老师们对她更是崇拜有加，谁都知道她是有名的作家，来这儿采风创作，顺便进行无偿的支教。

云南昭通和贵州毕节是两个相邻的地级市，这两个地方的经济发展都相对落后。冉月在昭通待的时间长了，也了解到了贵州毕节那边同样有很多失学儿童，她打算去那边看看，以同样的方式帮助一下那边的孩子们。

广西的山应该是最为独特的了，不光是它们峰峦重叠、怪石嶙峋，主要是因为它们造型奇特，风格迥异。高的顶天立地，能直入云霄，矮的宛如龟背，逶迤连绵。

华小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一路的奇山怪石大呼小叫，赞叹不已。

杨南开着车，在洒满晨阳的321国道上穿行着。他这个来自大山深处的男人，虽然对山山水水并没有华小雨那么充满新奇的感触，但是这一路的风光确实也令他心旷神怡，他不自觉地把车开得飞快。

华小雨降下一半的车窗，让清风吹进车里，感觉凉爽舒适。

“南哥，我们去桂林玩一天再走吧。”华小雨说道。

杨南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说你是个孩子吧，你还不信，到了哪里都只想着玩。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办正事的。”

华小雨撅了一下嘴，“就玩一天会怎么样嘛！”

“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再玩吧，好不好？”

“好，听你的，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玩玩，反正我最近休假，回到深圳也是无所事事。”

“你是无所事事了，我公司里的事多着呢。回来的时候，我把你扔在桂林，你一个人在这儿玩半个月，我先回深圳去。”

“那可不行，没有你，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汽车一路疾驰。中午一点钟左右，两人到了贵州从江，找了一家路边餐馆吃了午饭后，杨南把车交给华小雨，由她驾驶着继续前行。

“小雨，开慢点，贵州的路况比较复杂，弯道上不要超车，晚点到没关系。”

杨南叮嘱了华小雨之后，把座椅靠背往后放倒，躺下闭上眼睛休息。昨晚上后半夜才睡着，今天早上又起得早，加上一个上午的驾驶，他已经疲惫不堪，躺下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