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雨打开随身包包,“什么笔?眉笔吗?”
“不,普通的水性笔。”
华小雨从包里找出一支写字的水性笔递给杨南。杨南去了笔帽,握笔在手,看着华小雨说道:“别动!”
华小雨把脸面向他,一动不动。杨南用笔在华小雨的鼻子上和鼻子两边秘密麻麻地打上很多小点点,然后说道:“可以了,你再戴上眼镜就认不出来了。”
华小雨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一看,立马大叫起来,扔了镜子就追着杨南打,边打边说:“南哥,你好坏哦,我这样满脸的雀斑还能见人吗?”
华小雨正闹着,杨老头进屋来了。他今天一早就去跑出租了,还没见过华小雨,现在一进门就看见疯疯癫癫、满脸黑点点的华小雨,差点就没认出她来。
“这个姑娘是华小雨吗?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杨老头关切地问道。
“杨叔,都是南哥干的好事!”华小雨用手指着躲到角落里的杨南大声说道。
“别闹了,快要当爹的人了,还这样!”杨老头对杨南说道。
“她嫌戴口罩太麻烦,所以我帮她化一下妆。”杨南嬉笑着说道。
“别闹了,吃饭了。”杨南妈妈喊了一声,大家坐上餐桌,准备吃饭。
杨南妈妈看到华小雨那滑稽的样子,笑着说道:“小雨,你还是去卫生间洗一下吧。”
华小雨放下手里的筷子,走进卫生间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脸上的黑点全部洗掉了。
吃完饭,杨南拨打了肖维国的电话,给他说明天早上捐赠的物资就会到阿戈镇街上,但是那一段黄泥路车进不去,叫他明天早上提前找辆拖拉机之类的车把物资转运到学校里去。
肖维国说道:“杨老师,你放心,我们这边的很多家长知道你要来,都提前做好了准备,大家就凭肩扛手拿也会把物资运到学校里去的。”
“家长?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杨南问道。
“你中午不是给我打过电话吗?有几个上次得到你资助的孩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不一会儿学校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今天下午很多家长亲自跑到学校里来,说明天一定要见你一面,好好谢谢你上次的捐赠。”肖维国说道。
深圳。白雪看了两三个小时的电视,白举毅夫妻俩依然熟睡。她走进客卧,分别推了推两个睡得像猪一样的人,呼喊他们的名字,两个都没有反应。
白雪仍然不为他们关上门。她回到客厅,关了电视,然后走进卫生间里洗漱,完了之后独自去主卧里躺下,拿着一本书看起来。
白雪同样没有关主卧的门,她要留意这对狗男女这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看看她给他们下的药管不管用,药效有多久。
前段时间白雪的睡眠不好。有一天散步路过一家小诊所,她走进去问医生有没有助于睡眠的药。医生说有是有,但是你是孕妇,不能吃那样的药。白雪灵机一动,何不用迷醉的方式把曾朵花他们给除掉?
白雪对医生说不是她自己吃,是她老公吃,医生给了她两片安眠药,白雪想要更多的,医生说卖多了是违法的,他不能那么干。
白雪见诊所里没有别人,就塞给医生两百块钱,说要一整瓶,免得她经常来买,难得跑,医生坚决不干。白雪只好付了那两片药的钱,拿着药走出了诊所。
之后她每隔两天就去那家诊所里买安眠药,买过四五次之后就不再买了。
白雪当然不会单单用下药的方式置曾朵花他们为死地,她只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们睡着,只有睡着了的人才不会反抗,她一个孕妇才能对付得了两个正常人。
夜里十二点多了,距离白举毅夫妻睡着已经有四个小时了。她放下书,又走到他们二人的身边,再一次对他们推一推、喊一喊,两个人依然睡得像猪一样。
看着两个人熟睡的样子,白雪放心了,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走进自己的卧室里,关了门,安心睡觉。
天微微亮的时候,白雪在迷蒙中听到了有人走进卫生间里的声音,随后听到客卧的门被关上,接着,隐约听到小两口在床上酣战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起来,白举毅和曾朵花都感叹昨晚上睡得太早又太沉了,以至于今天一大早就醒来了。
白雪说道:“我也是,你们睡了之后我就去睡了,一上床就睡着了,我是一觉睡到天亮。”
曾朵花是个勤快的人,得到白雪的善待之后,她的心情很好,说道:“现在还早,你们姐弟俩坐着,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十几分钟后,曾朵花把三碗香气腾腾的汤面端上餐桌,大家高兴地吃起来。
“一家人这么开开心心的多好呀,是吧?姐。”曾朵花笑着说道。
“是啊,以后我们大家就要团结一致,好好把华益做好,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过的。”白雪附和道。
吃完早餐后,三人一起开着车去公司上班。路上,白雪说道:“今天晚上下班后,你们也来我家吃饭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去南澳玩。”
“姐,你大着肚子,确定要去吗?”曾朵花问道。
“去,怎么不去,你们放心,所有的费用我出,咱们一定要玩好吃好喝好才回来。”白雪说道。
曾朵花和白举毅见白雪如此有诚意,于是就欣然答应了。
昨晚上下了一场雨。虽然今天艳阳高照,但是路面不向阳的地方依然是湿漉漉的。杨南开着那辆奥迪,载着华小雨向阿戈镇驶去,车速不快,因为他们的后面跟着一辆货车。核载3吨的货车装了满满的一车学习用品,在崎岖蜿蜒的山区公路上行驶着。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行驶,两辆车都到达了阿戈镇。杨南刚把车靠边停在镇街上,就有七八个汉子歪着头看了一下杨南的粤b车牌照,随即围了上来,华小雨吃了一惊:“南哥,不会是车匪路霸吧?”
“不会,这大白天的哪来的车匪路霸!”杨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也有些惧怕,毕竟是在边远山区,出现车匪路霸也是有可能的。
杨南壮着胆子打开车门下车。那七八个汉子向他围了上来,离他最近的两个还把手伸进夹克衫的内袋里。
杨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看见那两人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是他非常熟悉的“驰”牌香烟,他才舒了一口气。
“你是杨老师嘎?”走在最前面的汉子用贵州话问道。
“是嘞,我逗是!”杨南答道。
“杨老师,来,吃杆烟!我们是娃些家长,谢谢你拿钱给娃些,五百块家嘞哦!”
知道是上次受资助的孩子的家长,杨南才笑了起来,接过汉子手里的香烟。另外那个汉子也把烟递了上来,杨南忙说“有了,有了”,汉子哪里肯依,硬要把烟递给杨南,杨南推辞不过,只好接过香烟别在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