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被惹恼了,跺脚道:“我就是不想他死!凡人又怎样,他比你好太多太多,难怪灵鸷在意他远甚于你!”
她说完便消失不见。
时雨仿佛过了一会才听清了绒绒的话,哼了一声:“荒谬!”燃烧着的枣树枝被他握灭于手心。
黄昏时,谢臻醒了过来。他面上仍呈现出异样的淡白色,嘴唇焦枯,两腮却有微红。
其实从昨日起他就有些不太对劲,从乌尾岭下来后,除去那大显神威的一鞭子,他整个人都恹恹的,短气懒言,能不动就不动。只不过他好端端的时候也很是惫懒,所以灵鸷并未往深处想。
“看来我没死啊。”谢臻垂危之即有过短暂的意识,隐约听见了绒绒和大夫的对话。他吃力地对灵鸷说:“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是你还是那位神医?”
“我。”
“既然最后还是靠你出手,何必让那老头用针把我扎得像只刺猬?”
他已开始说这些废话,想来一时无虞。原本坐在床沿的灵鸷起身走到一侧,抖开箱笼上的一身血衣看了许久。
“那是什么?”谢臻的脖子转到了极限。
“我昨日穿的衣袍。”灵鸷话中有失落之意,“新的,才换上没几日。”
他终于知道为何族人们喜着玄衣,好衣裳都不耐血污。
“这身行头一眼看去便很富贵,可惜了。”
“你昨天倒地之时,那口血也喷到了我身上。”
谢臻气若游丝道:“兄弟如手足,看在你的‘手足’差点丢掉性命的份上,衣服就不要太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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