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嘶哑:“那火力点它在个高处,旁边是河道冲刷出来露着红土的陡坡。
我俩,绕过去,要包抄……,他推我上去。
那家伙很狡猾,我刚露头左肩就挨了一枪掉下去然后就听见他喊了声扑到我身上……。”郝正刚咬住嘴唇不说了。
过了会儿,马肖萍给他倒满杯子,轻声问:“后来呢?”
“上面丢下颗手榴弹。”郝正刚说,指指自己耳朵后面:“一块弹片从这里过去了。
我拣条命回来,我那战友当时就不行了……。”他说着用手遮住红了的眼睛。
马肖萍不说话,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紧紧搂住他,伏在汉子结实的背上,感受着他的啜泣和颤抖。现在她明白了郝正刚的意思。
她明白了他对于“战友”、“部队”的理解是多么的不同,那种生死之交产生的感情联系,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
他是发自内心的为能帮那退伍兵找到工作感到高兴,而不像多数男生那样,因为替女孩子做了什么沾沾自喜。
知道这点,马肖萍反而更觉得这是个可靠、可信赖的男人。对战友有情有义,对家人又会差到哪里?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那天平时絮絮叨叨的马肖萍一反常态当了整晚的最佳听众,听郝正刚讲军旅的生活,和弟兄们之间的趣事,他们出任务的故事和在大海上护航时的见闻。
原来特种兵的生活是与危险、战斗分不开的,可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光鲜。高额境外补贴、伤残津贴伴随的是一次次血与火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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