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听蓝总点将了,大伙儿都等着他发言、表态,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蔡坤不慌不忙吃完万里的东西,看了大家一圈,皱着眉说:“你们都瞎嗷嗷啥呀,蓝总胸有千壑、腹有良谋,都闭嘴,听老板的!”
他这个话噎得众人够呛。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新鲜内容来呢,结果是变相拍蓝总马屁。
不过蓝总喜欢,他哈哈一笑,指着蔡坤道:“你小子,就是这一屋子里最懂我的人!”
说完抱着两肩靠在椅背上,很严肃地指示:“从今天起,没事你们不准到我办公室去,不准联系我,路上遇到点头即可。
而且还要把这三条悄悄转告所有原瑞森员工,听见没有?”
“为啥?”有个人忍不住问。
“你傻呀?没看过电视剧不懂啥叫‘潜伏’么?
你成天惦记和蓝总近乎,就差脑门上写着‘我是蓝总的人’了,那人家非凡的干部不折腾你呀?”
蔡坤说完白了那个脑筋慢的家伙一眼。那位马上吐吐舌头缩着脖子坐回去了。
“就是小蔡说的这个意思。”蓝总点点头:“都记住了没?如今是保存实力第一,你表现出来了,说不定人家就给你小鞋穿。
这帮人搞斗争很擅长,你们不是对手,不如表现得顺从、服从些,为了大局都忍忍吧!”
“那……得忍到什么时候?”又有人问。
蓝总看着天花板想了想:“非凡要上市,在这前后为了钱陈总肯定要做些动作。他只要做事,做得越多错误机会越大。
我们就等着他犯错。我在他身边,他要是有错应该不难察觉。我们看看能不能让他栽跟头或者出局,那样机会就来了!”
“哦,原来如此。高,实在是高!”众人纷纷奉承起来。蓝总微笑着看看大家,又和蔡坤交换了几个眼色。
这是他思考之后的决定,他要大家弯腰、俯身放低姿态,尽可能在非凡存活下去,要保证自己的队伍形散神不散。
只有手里拥有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团队,他才能是“蓝总”,而不是陈东彬的“跑腿大叔”。
陈总之前曾经给智亚泼污水,这样的事做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蓝总决定自己和团队首先要博得信任,逐渐在非凡趴下来,赢得信任并等着陈总犯错,那时他才有机会进一步掌握非凡并完成李代桃僵的大谋略。
他心里好笑陈东彬居然以为一顿难吃的广东菜、凉皮一般的炒牛河就能笼络自己。还什么私人会所,你以为咱什么见识都没有吗?
至于该怎么对女人,我用得着你来教!实际上说别的都无所谓,说到女人便是刺到了蓝总的伤疤,怎能不让他切齿?
哦,对了你让我收几家小猎企对吧?好啊,找几家远在东南沿海的收了,然后把忠于姓陈的干部派过去,这边让自己的人逐渐拿到实权。
嗯,妙计!
对啦,要不再趁机撩撩杜旻,看她是不是还想卖惠众猎头?
一想到杜旻眼前浮现出她高挑的身材,虽然不像陆亭那样肉肉的,不过两条腿可真带劲儿!
忽然蓝总又想起自己现在那个小秘书,叫什么安妮的,刚毕业的丫头应该好拿捏,得赶紧让她把倾向性改过来,不然身边有个小特务可不好耍!
他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桌上互相敬酒的几个人已经坐乱了席位。
蔡坤趁机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您的意思,以后由我联络他们?”
蓝总点点头,蔡坤又问:“我发现了两个对陈东彬很不以为然的哥们,想拉过来做苗子,您看?”
“你们去做,不必事事告诉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蓝总看向他笑吟吟地举杯,说:“我专心对付陈东彬,其余的事你们安排。”
“成,知道了!”蔡坤也举起杯子,和他碰杯。玻璃之间轻轻叩击,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踏着深秋的遍地红叶,就如同踩上缤纷的地毯。白雁和孙亭手拉手走进了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
前几天白雁刚从西北回来,她父亲在车祸后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走了。
孙亭陪伴她回去为父亲办了骨灰的安放仪式,然后回家给继母磕头。
继母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命苦和不易,然后就拿出一张遗产放弃声明来让白雁签字。
白雁看完苦笑了下,捏捏弟弟胖乎乎的小脸,在他茫然无知的目光中,然后拿起笔注明了给继母一次性留下二十万元赡养费,同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离开了这个令她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家”。
“我再也不想回来了。”在返程的高铁上,白雁枕着孙亭的肩膀说。
她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卸去包袱的轻松,又有失去至亲的伤痛。
“你看到我写字时她眼里的光没有?她算是拿到了想要的一切,我除了弟弟以外什么都没了。真让人不甘心!”
“那你还给她?我知道,都是为你弟弟。”
孙亭抚去她鼻翼的泪,轻声开解说:“别难受了,你已经为他们做了不少。今后,为自己活着吧!”
他轻轻垂下头,象是在说一件秘密似的小声道:“下个礼拜六,我们去领证,然后月底把婚礼办了就出发到海南、珠海去度蜜月,好不好?
你可以尽情享乐下,把不愉快都忘掉!”
“不好,”白雁撅嘴:“你岳父可刚刚入土为安……。”
“他已经往生极乐,昨日就过了七天,可以了。再说,我们十一加班的假期还没倒休,过了今年就用不成啦。”
孙亭笨拙地央求着,那语气让白雁脸红到颈子,垂首不语看来是应下了。孙亭嘴咧到最大限度。
所以,就有了开始的那幕。白雁头上披了块红纱,心突突地跳。她站在证婚人面前结结巴巴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而孙亭反正就是一脸的傻笑。
出了门白雁还没反应过来:“这就结束啦?咱们算是合法夫妻了?”
“那你以为如何?”孙亭眨眨眼把结婚证递给她:“瞧,没做梦诶,这可是真的!”
白雁打开,看着上面自己和孙亭的名字,眼里闪出泪花。
孙亭忙上前抱住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以后不是一个人了,要常惦记自己、惦记老公还有这个家!”白雁抹着眼睛不住地点头。
“有个事得和你商量下。”孙亭说。
“什么?”白雁以为他要说婚礼的事,忙转过身来。
“嗯……可能结婚之后我们要有一段时间住在家里,和妈妈住在一起。”
孙亭显得有些为难:“孙辉,他要去宁夏了,替公司管理那边的葡萄园和酒庄。他不在,我就不好搬出去住。
你知道,妈妈一个人打理这个家很不容易。她上了年纪,身边需要个帮手。”
“所以你想留下?”
“是的。”孙亭点头:“原来是想过买房子咱们搬出去,但前天孙辉和我说了外放的事,我想想觉得还是应该把买房先缓缓。你看呢?”
“我没意见。”白雁仰着脸看他担心的目光说:“我知道她也很不容易,这楼上、楼下七、八个租户,还需要经常洒扫……。
日期:2022-10-22 0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