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还没死吗。”
王舸纳闷:“你干脆这辈子都盼着他死好了。他现在好着呢,你捅他的那一刀太浅,几乎无关痛痒,昨天就出院了。然后该唱K的唱K,该桑拿的桑拿,该住星级酒店的住星级酒店。”
小柴低头笑了笑,不说话了。
这种人性格真的很古怪,以普通人的思维很难理解他们的世界,猜透他们的所想。
第四天上午,小柴照常进到了审讯室,王舸和颜文博坐在他的对面。
和前三天一样,他会先开口问:“今天邹文强死了吗。”
王舸静默地望着他,点点头:“死了。”
小柴满意地笑了笑:“两位刑捕,我愿意交代事实。”
王舸和颜文博对望了几秒,然后正了正坐姿,问:“说。”
“我的确筹谋了很久,要杀邹文强。”小柴正视着王舸的眼睛:“但很可惜没有得逞。”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点我们不知道的。”王舸望着他:“比如杀人动机。”
沉默。
在这沉默的几秒钟里,他低下头,从衣领里取出一条相片吊坠,翻开盖,是一张泛黄的大白兔包装纸。
小柴取出奶糖纸,铺在膝盖上,一遍遍熨帖着上面的褶皱。
他泛黄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皱纹,一大一小的怪异眼睛里饱含温柔:“叶小蝶曾经给过我一颗奶糖。”
杀人动机简单又可笑。
如果有人递给你一颗糖,你可以记住她多久?
一天?一个月?一年?
小柴记了三十年,如果生命长度允许,他甚至可以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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