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他的,是医术。而你想学的,并不是医术吧?”
马歧之一时语塞,低下了头。
“除了医术我可以教人,其他我都没办法······”
“不!你可以!我要学你救四善那天的法术!”
“原来醉翁之意在山术。你为什么要学山术呢?”
“我,我要长本领,然后回去······”马歧之将“报仇”二字咽了下去。
陆载爱怜地摸了摸马歧之的头,“小子,再乱想东西,小心执念成咒。”
陆载拾起几把柴,蹲下来,慢慢地添进篝火里。
“你回答我呀,到底行不行?能不能教我那个山术?”马歧之急道。
陆载摇摇头,“医术比山术有用多了。不如你和四善一起······”
“我不要!我学了医术我去治谁啊?那小胖子学医术合适,我学不合适。”马歧之生气恼道,“你若不教我,我就走!”
陆载微微地笑了笑。
他见陆载还是不回答,气鼓鼓地走向帐篷。
“歧之,你要去哪里?”
“我去睡觉了,哼!”
陆载目送着马歧之走进帐篷,这才放下心来。
他掏出自己的土黄色酒囊,那个绣有独角鹿踏祥云图纹的酒囊。
拔掉木塞,喝了一口。
他艰难地咽了下去,眉头紧皱。
“这酒真苦啊,真是难以下咽。”
说罢,又咕噜咕噜地大喝起来。
翌日,商队又是循规蹈矩,步步为营地走了一天。
日渐西边的时候,天色是多彩的明丽。随着商队缓慢笃定的步伐,黄沙渐变成荒土,暮色也魔幻般地破碎,多彩旋至淡彩,继而慢慢和黑影重叠。荒土上幢幢然的影子,都像是大漠收藏或隐没的最后的生命;最后的生命乎,那是枯瘦的树,树上有着发育不良的春芽;那是东一坨西一堆的草丛,宛如是迟暮的落日死前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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