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破自己的拇指头,然后印在袁贵成的额上;另一手慢慢下沉丹田,直至地面后,他喊出一声,“移情!”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风势迎面扑来,直刮得我睁不开眼睛。
可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身不在祭坛,且所有人都不见了。
眼前是同样的衰败,同样的昏暗。唯一不一样的,是篝火变成了火炉子。
不知为何,我好像已经不是蒙轲。我是,我好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屋子之肮脏、破烂以及狭窄,让我整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我坐在床边,直面着两步之外的门。床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斗亮的灯,直晃眼睛。纸糊的窗户,透着外头的冷风,寒气像爬山虎一样,不知不觉地野蛮生长起来。
我心情糟糕极了。我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冰冷的双手不断互搓着。
我的头皮在一下一下地发麻,我的身子瘙痒,如有蝼蚁窸窸窣窣地爬动着。
我发出野兽一般的呼吸,捏紧拳头,放开手;再捏紧拳头,再放开手。
门打开了。一个女人带着小乐走了进来。
“外面冷死了。”那女人说,“旧城这雨还下得没完,更冷了。”
“冷死,那你死了吗?”我说道。
女人瞥了我一眼,“不知道谁惹到你了。”
“谁惹到我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不想理你。小乐,来。”
说罢,女人拉着小乐走到门旁边的,小小的灶房里。
“你说什么?你不想理我?”我气咻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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