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兰加,1960年9月
十七!我现在廿七岁了。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后来利娅告诉我那是二十七的意思。如果上帝打定主意了要惩罚你,只要给你派来两个而不是一个妹妹,比你小比你弱,却已经背下了整本词典,你就会知道自己在受到惩罚了。我想我还得感谢老天,还好只有一个会讲话。
事实上,我过生日那天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关注。我在刚果已经过了两次生日了,我本来以为第一次已经是糟得不能再糟了。去年我过生日时,母亲至少哭了,还给我看了天使梦蛋糕粉的盒子,那是她从伯利恒的“Piggly Wiggly”超市一路带过来的。当我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度过花样年华时,母亲想用它抚慰我心上的沉重。我很生气,因为那天我根本就没收到像样的礼物:没有毛衣套装,没有合影留念——唉,我觉得那一天,简直让一个女孩子跌到了谷底。
天哪天。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要在这儿再过一次生日,再过一个八月二十号。穿着和去年一模一样的衣服和内衣,而且所有的衣服都已变得破破烂烂。除了鲍比紧身衣,那衣服我来这儿之后很快就没穿了。在这片黏黏糊糊的恐怖丛林里,根本就不适合控制形体。如今,什么事都会有人关注,但一个生日却几乎没人会去留意。“哦,今天是八月二十号,对吧?”我问了好几遍,很大声,还假装看了看手表,像是要去做什么事。艾达,由于倒着记日记,所以是唯一一个紧密追踪今天是哪一天的人。她记日记,父亲当然也记,他有本教会小日历,他会在上面记下所有重要的约会,要是真有的话。利娅则直接把我忽略掉了,她就坐在父亲的书桌旁,为了当老师的乖乖孩,正在给数学课备课。自从阿纳托尔让她去学校帮着上了几节课,利娅就自认为很了不起。真的,这种事也能让她精神抖擞。不过是数学而已,那是世界上最无趣最讨厌的东西。再说,他只是让她教最小的孩子。就算阿纳托尔付给我绿花花的美元,我也不干。看着那一缕缕鼻涕从他们的鼻子流到嘴上,我很可能会进入高速公路嗜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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