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一把故乡的土,装在衣兜里——在火车上产生了这么一种感情……我们中间当然也有胆小鬼。有个小伙子,检查视力时审批委员会没有通过,他兴高采烈地跳着出来:“真走运!”跟在他后边的是另一个小伙子,他也没有通过。这个小伙子差点哭了:“我有什么脸回自己的部队呀?那里为我举行了两个星期的欢送会。如果发现我有胃癌还说得过去,结果是牙病。”他穿着裤衩冲到将军面前:“只因为我的牙有毛病就不要我,那么让他们把我的那颗牙拔掉就是了!”
在学校里,我的地理课是五分。我闭上眼睛想象:山峦、猿猴,我们晒太阳,吃香蕉……而实际情况是这样:我们坐在坦克上,一身军大衣,一架机枪朝右,一架机枪朝左,后边的一辆坦克上机枪朝后,所有炮眼都开着,自动步枪从炮眼里伸向外边,坦克活像一只铁刺猬。
路上遇见了我们的两辆装甲输送车,小伙子们坐在车上,穿着白色条纹汗衫,戴着巴拿马帽。他们望着我们,笑得东倒西歪。我看见一个被击毙的雇佣兵,受到很大震动。那个小伙子锻炼得像个大力士。
我进了山,不知道应该怎么踩着石头走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迈左脚。背着电话机爬十米高的山崖……一听到爆炸声就闭上嘴,其实应当张开嘴,否则鼓膜会被震破。他们给我们分发了防毒面具,头一天,我们就把防毒面具扔了,“杜赫”们没有化学武器。我们把钢盔也卖了,它戴在头上是多余的负担,而且像炒勺似的烫人。我有一个问题:从哪儿能再偷一个装满子弹的角状子弹盒。他们发给我们四个,第五个是用第一次领到的军饷从同志那儿买的,第六个是别人送给我的。作战时要留下最后一个角状子弹盒和最后一颗子弹——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必要时对准自己的牙齿来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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