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偶尔也嘱咐他好好练。他总是及时的嗯一声。父亲说字帖里某某字某某笔画怎么好,他总是对对对的微笑着似乎也懂的点着头。父亲“唉!”的一声叹口气,盯着他,似乎看穿了他,他浑身就哆嗦起来。
半年后的一天,他坐在屋外的饭桌上正练着字。父亲醉醺醺地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写的蝌蚪字,一把抓过欧阳询字帖摔到地上,指着他鼻子大喊:“你糊弄谁呢?”
他大哭,拽父亲的胳膊。父亲甩开他紧拉的双手,摔了竹帘进了屋,重重地关了里屋的门......
擤完鼻子,躺在床上。父亲的气味从被子里散发出来。父亲病的几天,经常拉肚子,外屋离厕所进,他让父亲睡他床上。他睡在床边的长条沙发上,以便及时照顾。怕父亲无聊,电视也搬到了外屋。
楼上不时传来张叔儿子的嬉笑声、撒娇声。他不耻的哼了一声,一会儿又羡慕起来了......
圆月已升中天,屋外静极。偶尔从屋里传出来辗转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伴着稚气的叹息声......
第二天中午放学回来,父亲依旧没在家。他失望的瘫倒在沙发上,饭也不想做了。一会儿,捏块冷馍就着洋葱一口一口慢慢地完任务似的吃起来。下午的比赛父亲会不会来看?他不住地想。
几年前父亲竟不赌了,每晚里屋聚了一大堆人,床上,沙发上,地上。他们光着膀子喝着酒大喊大叫:一会儿大骂;一会儿叫好......后来他们支持的球队决赛输了,一个卷发的矮矮胖胖的外国男人伤心的哭了。父亲好长时间都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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