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琛非常不一样。
田导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演员。
田导不管喊停多少遍,关琛每次都能毫不动摇地演出来,一丝的自我怀疑都没有。好像在说,除非拿出原因说服他,不然他就一直照着自己的方式演下去。
关琛心态很好,田导的心态却快被搞崩了。好几次故意把气叹得很响,整个剧组几乎都能听出其中的失望,偏偏就关琛没有,关琛还以为他喊停是因为别人的错,比如某个群演衣服上的褶皱,比如某个角落的监控没有亮灯。而且关琛还热心地帮忙一起整顿片场,鼓舞士气,完全不知道自己才是主因。田导真的没见过这路子。
现在心情被搞得很复杂。
制片拍了拍田导的肩膀,觉得对方也挺可怜的,“那怎么办?继续熬?”
田导叹了一口气说:“这办法不灵了,只能换一个了。”
窗外,旅馆一楼。
关琛收起耳机,了然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道:“不就是茫然和焦虑么,简单。”
第二天,片场。
田导绝望地发现,关琛的演技突然出了问题。
关琛还记得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一片黑,他躺在行刑床上,闭了眼,闻着空气里过往死刑犯留恋人间的绝望味道,昏沉中安然赴死。
像是睡了一觉。关琛在医院醒来,遗憾发觉自己没能死成。
他不认为是自己身体奇异,免疫了药物,所以被拿去做了研究。
第一反应,这是条子耍了个花招,只为逼他招供,咬出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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