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览让老头说的一愣,随即笑了:“老人家,咱们的关系都这样熟了,您还跟我来这套,说实话,您那套我真的不信。”
姑舅姥爷面沉似水:“你知道刚才那个女娃娃是什么命格么。”
刘览见他说起姜若悯,这才关心起来:“她是什么命格,您说说。”
“唉,造孽呀。”老头未语先叹息。
“老夫若是没有看错,刚才那个女娃娃,她便是‘太阴金相’,天生便要克你的紫微玉相。还有,她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对呀,您怎么知道的。”
“那就对了,那就没错了。”老头面色简然。
刘览还是一个劲儿的笑:“老爷子,您瞎蒙的罢,蒙的还真准。”
姑舅姥爷越发严肃:“太阴金相和太阳木相乃是天生一对,很少会分开,她们相伴相生,你以为我是凭空捏造的不成。”
刘览摆摆手,示意这老头继续回去喝酒,不要在这里忽悠自己。
姑舅姥爷按住刘览的胳膊,一字一句道:“臭小子,你记住我说的话,那两个星相之人,就是你的‘雌杀星’,你且好自为之。不信的话,你仔细想想,你每次遇险,是不是都和她们有关。”
老头说完,回去喝酒了。
刘览才不信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这相那相的,都是文化糟粕。
姜老二俏生生的站在遁一门主面前,看着他失神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了嘛,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我开心着呢,走罢,先陪你去收拾行李。”
“你的行李呢。”
“我没有行李,两手空空,随遇而安。”
两个人驱车,再次来到二环里的四合小院。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刘览并未看清院中的摆设,今日白天来,他又是另一番感受。
正当他要抒情之际,院门外走进来个神仙女孩。刘览冲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又不再看她。
“昨天晚上刚见过面,现在就不认识了么,连句话也不说?”李丹凤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和刘览对峙。
“您好,幸会,我叫刘览。”遁一门主双手合十,并没有行握手礼。
“我叫李丹凤。”
刘览点点头,又去看别处了。
“车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李丹凤语气有点质问的涵义在其中。
刘览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旁边就是摄政王府,在这里租房是不是很贵。”
“不知道,我又没租过。”
刘览疑惑的指向客厅,意思是,那你住的地方不就是租来的么。
“哦,这是我们家老宅,祖传下来的。”
“原来如此,我先进去帮若悯收拾行李,失陪了。”
刘览穿过乐器客厅,来到姜若悯的闺房,笑说道:“你的室友好冷啊,她说话都不带笑的嘛。”
“她可是未来的国民影后,等着看罢,她会火遍全国的。”姜若悯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
而刘览想说的是,自己从来不看什么电影电视剧,她就算是火了,自己可能也不会认识。
“还有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弄。”
“不用,你站在那里就好。”
这天,阳光正好,她慢悠悠的收拾着,他慢悠悠的看。
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罢。
姜若悯并没有选择乘私人飞机回沪申,因为这样太高调了。她不想让刘览认为自己是个高调的人,所以选择了公共客机。
刘览透过飞机舱门,向下看去,下面的人在逐渐变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蚂蚁那样。
他的心也随即跟着提起来。
恐高症的副作用再次降临,他脸色变得难看。
姜若悯坐在他的身边,看出了刘览的紧张,轻声安慰道:“飞机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安全的,也是事故率最低的。所以不要担心,咱们没事的。”
刘览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事故率低,并不代表没事故,我还是有点害怕。”
“睡觉罢,睡觉就没事了。等你一觉醒来,咱们就到沪申了。”姜若悯说着,给刘览盖上一张薄毯。
刘览只好闭上眼睛,佯装假寐。
飞机两翼的涡扇发动机轰鸣声阵阵,传到刘览的耳朵里,不亚如魔鬼的叫声。
刘览是个高中生,还是个爱看书的高中生。他学历确实不高,可学历不高,不代表没有文化知识。
他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写着飞机发动机发展史,从最早的螺旋桨到如今的喷气式,甚至到未来的爆震式,书中都有记载。
一架大型客机有四个发动机,每个发动机内部有上万个精密零件。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摆放安装下如此诸多的零件,难度可想而知。
堪称称是“螺丝壳里做道场”也不为过。
而发动机内部的温度,可以高达几千摄氏度。
数万个精密零件,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几千度的热量煎熬,承受着极端环境下带来的考验。谁敢保证它一定不会出事?
刘览不是无知者,他是懂得太多,所以才恐惧。
还有,刘览知道自己肉身的极限在哪里。他可以保证,即使自己被一辆八十迈的汽车撞到,也可以安全生还。
飞机则不同了。
数万米的高空,一旦出现事故,自己就是化身成神仙,也难逃一死。
正在遁一门主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人过来叫醒他。刘览睁开眼睛,是一位漂亮的空姐。
“先生您好,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我这边有件事,想和您商议下,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呢。”空姐的语气轻柔缓慢。
刘览点头道:“您请讲。”
“好的,事情是这样。前面有位先生,他想和您调换座位,不知道您……”
“不方便。”刘览直接拒绝,眼睛一闭,不作言语了。
姜老二在刘览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同意调换,除非脑子抽抽了。
空姐也不尴尬,冲刘览说道:“好的,打扰您了,我这就去回复那位先生。”
不多一时,空姐又过来了,她抱歉道:“先生您好,再次打扰您,前面那位先生坚持要和您换。他说只要您同意更换,他愿意为您支付本次旅途的机票……”
刘览的眼睛睁开,有点不耐烦道:“你让他自己过来,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狗东西,这么没眼力见。”
空姐有些为难,她自己也不想过来的,可惜没办法,前面的乘客实在难缠。
看得出来,自己面前的小伙子并不缺钱,单单是他手腕上的那块“江诗丹顿”就价值三十万。能戴这种表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一张机票呢。
空姐的心里更是明白,乘客中不缺乏一些倚仗着自己有钱,便胡作非为的混蛋。
这个小伙子旁边的女孩如此漂亮,引来了其他人觊觎,肯定是这样的。
时间过去七八分钟,空姐向刘览递过来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和你换座位是看得起你,最好给老子闪开,不然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
刘览不禁笑出声来,他随即和空姐要了纸和笔,“唰唰唰”也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
“我叫刘览,下了飞机,我在机场出口等你,我看你怎么要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