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的身形还是那样双手拄棍站立着,纹丝不动,脸上一如既往的呈现了平静如水的神情,好像挨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
只见那二个军士一人一棍打向了张庆山的后脑勺,一阵强大的气流从杀威棒冲向了他们的手臂,从他们的手臂势如破竹的轰进了他们的胸部。
啊,啊,二声惨绝人寰的大叫,二个军士的杀威棒从手中飞出,双双捂着胸部瘫倒在了地上,随后抽搐了几下,双双把腿一瞪,去阴间报导了。
这些人也是的,动不动的想要别人的命,本来他们没这种想法和启图,张庆山是原谅他们受命于人,职责所在的,哪知道这二家伙自行主张的想要了结了他的命,那就对不住了,像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张庆山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几个县府衙门的差人急忙的查看他们二个军士的情况,并用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失望的对县令余文大人汇报道:“大人,这个军士己经死了。”
啪的一声,余文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大声的喝斥道:“大胆狂徒,公然在大堂之上行凶害死官差,罪不可赦。”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问大人,这堂上不只是你我二人吧,这么多的眼睛都看着呢?我倒想问问大人,本人是如何行凶的。”
张庆山目光如炬的射向县令余文,余文一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尴尬地杵在那里。
观审席上的群众忍不住大声的说道:“我们都可为张先生作证,他一直背对着,处于挨打的状态,而且他一动不动的,怎样行凶啊?”
“是啊,说话要有根据,我们观审席上所有的人都是证明人,哪怕到了京城也可为张先生作证。”
观审的一百多号人的喧嚷让县令余文无法面对,又无话可讲,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守备大人杨长千。
汉阳县的县令余文面对观审席上的起哄无言以对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张庆山的确一动没动,而一直动用杀威棒击打他的是那二个军士,所以要把杀死二个军士的凶手强加在张庆山的身上,于情于理的说不通。
他一筹莫展了,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守备大人杨长千了,只见杨长千对那个鞠师爷说道:“把原告的讼状念出来,直接给他定罪,把他羁压在大牢里,如果他负负隅顽抗,不服判决,那就只有让他的家属负连带责任,派军队去他家把人都带回来,看他如何面对,只能老老实实的服法了。”
“好,此主意甚好,我们把他没法孑把,让他的家人替代他,让他知道和官府作对,将会鸡犬不宁的。”余文讨好的对杨长千说道。
大堂上开始筒化程序,直接的把原告的讼状当成了犯罪的事实认定了,直接的念完讼状就开始宣判了。
鞠师爷念完了讼状,直接的对张庆山说道:“被告张庆山,你的犯罪事实确凿,本堂判你暂时押监,等待复议,你可是有话说?”
“要我说,这都是不实之词,何以犯罪事实确凿,你们调查过了吗?仅仅拿着一份原告给的诬告之词就当成了犯罪的事实给直接的定性,有这样的审判方式吗?这符合大清帝国的司法律令吗?”
“太草率了,这完全是强行定罪了。”
“是啊,堂上调查,证人证词证物的一条都没有。”
“呵呵呵,真是开眼界了,还有这种堂审,这说出去是个笑话,这让人如何看待汉阳县府衙门啊,太出格了,以后谁敢相信县府衙门公正啊?”
堂上观审席上议论纷纷的,余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杨长千是个军人出身的武官,对堂审的司法程序一点都不懂,他以为他这筒单的一说就可板上钉钉的定案了,哪知道根本的不是这回事,如果有人把这种判案方法捅到了上级的监察部门,那县官余文是要负全部责任的,这毕竞是他在这里当县令,当然过错由他来承担了。
余文只有把惊堂木一拍,大声的说道:“大堂上不准喧哗,违者轰出大堂。”
“诸位。”余文对着观审席上的群众说道:“不是我们故意简化程序,只是经我们在被告杀人伤人的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和深入的了解,所有的目击者众口一词的指证了被告,而被告又没有一个证人,所以我们才直接进行了宣判的。”
“谁说张先生没有证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带进来了三个人,那三个人直接的走到了证人席上。
站在原告席上的新泽看到了这三个张庆山的证人,一下子呆若木鸡了。
这三个人正是一个行将死亡的船越本部大师,现在是神轻气爽的站在那里,哪有丝毫行将就木的样子。
那个瘫了的正雄笔挺地站在那里,一身的虎虎生气,特别是那个眼睛瞎了一只的山井两眼炯炯有神的放着精光。
新泽早上知道他们师徒三人的不辞而別,他还在想一个瞎子,一个瘫子和一个要死的人,这样的三个人为何要走,又能去哪里?
哪知道三人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而且还是为打伤他们的张庆山当证人,他真的一下子傻了。
日本功夫大师和徒弟正雄、山井三人站在证人席上,朝着堂上弯腰鞠了一躬,张庆山诧异地看着他们三人,不是已经赶船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到了这里。
原来,船越本部和二个徒弟己经上了去上海的船了,在船上的时侯,听人说张庆山被日本驻汉囗的办事处告到县府衙门,说他制造了三死二伤的惨案,明天要在县府衙门审理了。
船越本部知道这是日本驻汉口办事处的诬告,他即刻的带着二个徒弟下了船,决定为张庆山作证了。因为他也对松上友仁的作法不敢苟同,要不是松上友仁要求他和张庆山的比武只能胜不能败的话,他也不会用毒了。当然,这一切还得取决于自己,主要的责任还是自己的虚荣心。
大堂上,县令余文拍了一下惊堂门,对着船越本部说道:“你们三位报上姓来。”
船越本部三人报上自巳的国籍和姓名,并称自己是来做证的。
“你们说吧。”余文无可奈何的说道,站在原告席上的新泽用日语对着船越本部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怎么帮起了中国人,知道这样倣的后果吗?”
船越本部说道:“我只凭良心,对不住了。”
“证人,你说吧。”余文倒想听听这亖个日本人到底要说些什么?他把眼光投向了原告席上的新泽,那意思就是说,你不是张庆山根本没有证人的。怎么这一下来了三个证人,还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