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码归一码，江华现在对司马家也只是认你而已。我们跟他说了凶杀手链的事，他说他只相信你，不肯配合我们。毕竟江家的背景和势力，我们不好硬来。”

“他在哪里，我先去找他，凶煞手链的事可耽误不得。”司马晴决定先去见江老爷子，既然四叔没有说起过多恶鬼王，黔墨那儿应该没有说漏嘴。凶煞之事可大可小，难保不会还跟邪灵有什么牵扯，人命关天，其他的都只能先缓缓。

“给他安排在二楼转角的房间，你先去吧，劝他接受拔出凶煞的仪式，我还有点事情。”司马志没打算一起过去，表情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司马晴点点头，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多问。这本家的别墅四层楼，除了比较大，从外面看也不算特别，至少在江华眼里是这样。

他记恨了司马家一辈子，现在却来了司马家的屋子，想想倒也奇妙。只是藏有许多秘密的司马家本家看上去如此平常，难免会有些意外。但这或许只是表象，他并不相信所看到的就是真正的司马家。

这会儿司马红双正在组织什么会议，别墅里本就不多的人都过去了，江华也趁机到处转悠起来。三楼、四楼相当于“内院”，除了司马家人不准随意进入，但一楼和二楼又实在太普通了。

江华乘电梯上下，转了一会儿便要出玄关，可玄关处一副巨大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这幅山水画长宽足有两米，站在画前的霎那，就仿佛一脚踏入了画中的世界。

老人的轮椅徐徐向前，那画里山川青翠，湖海奔流，好似能听见水声，好像……真的有风拂在脸上。

“不对！”江华陡然醒神，这不是好像有风，是真的有风吹来。此刻玄关大门禁闭，这丝丝微风显然是从画中来。

江华睁大了老眼，在画上摸索着，果然在中间找到了一丝隐秘的缝隙。

“……这是一扇门？”江华眼中写满了惊奇，此刻就像个探险中的少年，对未知的好奇就是支撑一切的力量。他从轮椅站起，双手奋力推向了那个缝隙。

巨大的画面一分为二，朝两旁缓缓开启，在它的背后是幽深的楼梯，往下两三米，便是一间环形的地下室。这里有许多门，一扇挨着一扇，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纹样。

江华并不是认识这些纹样，但颇为眼熟。他曾在阴宫见过司马晴画门，现在的这些纹样和那时司马晴所画的大同小异。也就是说，这些门的后面一定掩藏着什么神奇。

老人此刻就像求知的孩子，无所畏惧，无关年纪，只是完全沉溺在纯粹的兴奋里。他打开了一扇门，但那头却是封死的墙壁。他又开了一扇门，依然是封死的墙壁。于是他又开，他又开……他打开了全部的门，却都是封死的墙！

“……”江华傻了眼，这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江老爷子，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司马晴笑道，也没发火，毕竟这些都是只有司马家人才能打开的门，后面是只有司马家人也才能知道的秘密。

司马晴难得没有一身黑衣，休闲装的她看上去和外面的年轻女孩没有两样，很难想像她会是司马家的准家主，更难同阴宫里的经历联系起来。

不过。

这女孩眉眼间的英气是盖不住的，注定了她的一生绝不普通。

“我……就是随便看看。”江华几分尴尬的搪塞，赶紧转移了话题，“看到你没事太好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肯定已经跟阎王爷喝茶去了。”

“江老爷子不知道吧，那十殿阎罗可忙了，外号十殿陀螺，估计喝茶是不太可能。”司马晴只是习惯性的吐槽，但这种司马家式的幽默，外人确实有点难以消化。

所以看江老爷子尬住，司马晴摇头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江老爷子，这次妙言的事，我想您老心里应该已经有个认识了吧？”

“是啊，还以为是仙姑下凡，结果哪里知道……”江老爷子喃喃叹息，老脸上皱纹都深了一层，“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后怕，她竟然在我们江家地下建造了那样的地方，还藏了那么干尸和怪物。”

“邪灵的事应该不用担心，当时我们已经都烧的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妙言自己也全都喂给那个大家伙了。不过稳妥起见，我希望老爷子还是点个头，让司马家的人去净化净化。”司马晴说起正事时一点都不含糊，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一点像极了奶奶司马红双。

江华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对司马晴充满了感激和佩服，之后司马晴又想起什么：“对了，您家里人应该也都没事吧？”

“他们没事，就是都晕倒在院子里了，找医生看过，没事。”江华笑笑，越发觉得司马晴是好姑娘，只可惜生在了司马家。

“那个，小晴啊，我之前对你们有些误会，还说你们是邪魔歪道，你可别往心里去。”老爷子几分歉意，但这些事司马晴从来不会放心上。

“不会的，像这种误会，我们早就都习惯了。”司马晴随便说道，又把话拉到了正题，“江老爷子，不知道阴山的事，我奶奶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过？”

“说是说过，但我不想跟他们说话，尤其是你奶奶。”江华冷着脸，几分厌恶，“那个女人专横跋扈得很，态度跟天王老子似的，我们江家十几年前就已经跟她没话说了。”

“呵呵……”司马晴干笑，也不怪她不维护奶奶，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奶奶确实就是那样的人。

“小晴啊，这司马家我就愿意和你说话，就你比他们都懂事，就你讨老爷子我的欢心。”江华一口一个小晴，现在似乎跟她亲得不行，好像完全忘记之前是怎么对她嗤之以鼻的。而且司马晴也不是没跟他放过狠话，但他此刻都已经选择性失忆了。

都说老人像孩子，司马晴没在奶奶看到的特质，这会儿全在江老爷子身上找到了。而江老爷子说到做到，不管是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这会儿对司马晴毫无隐瞒：

“小晴，阴山的事，我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如果我们把阴山的那个什么、什么的东西给破坏了，那是不是被你们司马家关着的妖怪就都会跑出来呀？”

“……算是，吧。”司马晴含糊其词，如果解释说不是妖怪会放出来，担心江老爷子不会答应停止项目。看来这次被妙言吓唬一场，还是挺有效果的。

便见江老爷子神情凝重的思量了片刻，之后压低了嗓音：“其实阴山的项目，我原本就没想到，是那个妙言跟我说的。”

“什么？”司马晴一惊，而江老爷子更凑近了些，还握住了她的手。

“小晴啊，这事我本来想跟你奶奶说的，但我实在看到她那张脸就有火。我告诉你，去年妙言来我们家的时候，千叮万嘱跟我说，阴山那边非开发不可，这关系我们江家的风水。如果不开发的话，将来不过十年就会破产，而且家破人亡，负债累累啊。”

“有这种事？”司马晴蹙眉，江家的风水原本就是妙言布局，而且还关系着凶煞手链。就算可能是为了阴宫和邪灵，但妙言的实力深不可测，谁也无法断言背后是不是真的潜藏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