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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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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激昂慷慨,黔墨的话是如此平淡而忠恳。他定定看着 司马晴,眼神复杂又深沉,如被乌云遮盖的皓月,让司马晴怎么都看不清晰。

最后,他还是把目光移开了,像是某种躲避。

【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不需要,做任何事……

那是不是,连买炸鸡都变得多余了呢?

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司马晴心里嗤笑着,看黔墨的侧脸在阴霾的天空下居然那么陌生。

他的记忆,果然还是……

司马晴让自己打住了思绪,若他不说,她宁愿装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破。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要对方好好活着,足矣。

今天无风,亦无阳光,怎么看就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日子当真不适合出海。

也许,看看鲸鱼和海豚,或许真能让心情好起来也说不定。

气氛太过压抑,司马晴远远向着远方眺望。那不远处有座不算大的珊瑚礁,白色的细沙,深蓝的海水,一眼便能看见全貌,倒也算养眼。却蓦地,上面出现了个人。

即便是外行都看的出来,这座珊瑚礁上不可能住人,且地理位置上距离罗臼那边还是挺远的。就算是知床的渔民,没事也不会来这么远的海域,更何况……

司马晴眯起了眼睛,怎么看都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尤其是衣装。

“那边有个人,我过去看看。”

司马晴也说不上为什么,冥冥中就是有种迫切的焦急在催促着她。她捏着手诀,踏着法阵,说着便已跨海而去。

“怎么了?”司马兰英见此状连忙站了起来,琉奈美等人也都跑去船尾。便是逆夜马上将船掉头,跟了过去。

上岸的时候,司马晴已经站在了那人面前,但也仅仅就这么站着,如一座傻愣的雕塑。而她面前的男子一身狼狈,白色的衬衫有些破烂,牛仔裤也已经很脏。他光着脚,头发蓬乱,就像一个遭遇了海难的生还者。

“是附近的渔民吗?”司马兰英很是疑惑,琉奈美几人瞧着也像,而那男子做在礁上,正用无法理解的表情仰视着司马晴。

“你怎么了?你,认识我?”

“……”司马晴答不上来,她怎么可能认识这个人,她根本就对这人毫无印象。

可是。

可是感觉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她的眼中止不住泪,就这么完全控制不住的无声淌着。

“小晴,你到底怎么了?这人是谁呀?”司马兰英没见过这样的司马晴,吃惊不已,而黔墨一脸沉寂,眉眼间的阴霾如散不去的雾。

良久才冷冷一句:

“我猜,他是裴昶。”

***

这世上总有些人、总有些事,即便所有相关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不见了,但再次被触及的时候也会立马涌出一种熟悉。 这熟悉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刻在大脑里的烙印,会慢慢的往心上转移。以至于好像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却在再会的一刻才知觉,原来它一直都还留在心里!

裴昶对司马晴来说或许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只是原因为何却无人知晓。可能是司马晴对他的爱,可能是司马晴对他的愧疚,但就连司马晴自己也找不出个答案。

若为愧疚,大概还算心安理得,但若是爱,那便没有什么会比“被强制抹去的存在”更悲哀了。然而庆幸的是,司马晴已经不记得任何蛛丝马迹,就连裴昶也一样。

巴黎的街头车水马龙,这呆过两年的城市对司马晴来说并不陌生,唯独的陌生只有裴昶:

“我之前真的在这里上学?”一路往学院去,从街道到教室再到宿舍,裴昶都像个觉得新奇又迷惘的孩子。司马晴希望他能找回一点记忆,但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希望他想起来,和你再续前缘。还是希望他想起来,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黔墨还是没什么表情,神色阴郁的可以。三天来,他一直都这样,或者确切的说,自打伤后他便成了这样。

司马晴真的不太习惯这样的黔墨,但又能如何呢。

“我也不知道。”司马晴说的实话,透过指缝眯眼看了看午后的太阳,淡淡,“如果真要说的话,也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毕竟我也什么不记得了。就算一起走在校园里,我也想不起来任何跟他有关的记忆。”

听到他们的话,走在前面的裴昶转头问道:“司马晴,我们以前真的是恋人?你都不记得了还怎么确定呢?而且我的存在真被抹去了吗?如果抹去了,我为什么现在还存在?”

换做别人,这些问题在司马晴看来就是嘴欠讨打,可对于裴昶……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是真的吧。”

找不到人的时候总想有个结果来求心安,却等人真在面前,竟又是觉得如此荒诞滑稽。

而裴昶的问题让黔墨没法忍:“不会说话就别说。你现在是失忆,不是智障,再这么白痴信不信老子揍你。”

“凶什么,失忆的人又不是你!”裴昶确实不是智障,至少还知道要还嘴,但黔墨蓦地就火了,明知不对,却就是控制不了那股暴戾和焦躁。

“你想干什么?!”司马晴拦住了黔墨,他此刻的杀气绝非玩笑。黔墨陡然一怔,此刻看司马晴的眼神竟有强烈的恐惧。但那仅是一闪而逝的神情,司马晴觉得或许是自己看错了,而黔墨已经丢下他们走在了前面。

塞纳河边的餐厅里,三人无话吃着东西。或许是没有记忆的缘故,裴昶给人的感觉是很不安定的,总像个白痴一样充满了各种疑问。但司马晴看的出来,这些不安其实都是他在害怕的折射。

将心比心,如果你对自己的过去和来历一无所知,还被告知自己是不存在之人,司马晴觉得换做谁都会感到不安和害怕。

“存在不存在这件事,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存在的,好好活着就够了。”司马晴比较直白的安慰道,而裴昶只是无奈笑了笑。

旁边,黔墨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他的状态才是让司马晴更担心的。但司马晴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多了个裴昶,他们两个独处的气氛想必会非常压抑吧,又或者是因为多了个裴昶才变成这样?

司马晴想着奇怪的问题,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见她眉头紧锁,黔墨眼中不禁更沉了一分:

“成天苦着个脸有意思吗,多大点事儿呀。如果你还觉得是红双做的,直接回去问她不就完了。”

那兴味索然的语气里略带嘲讽,惊了司马晴一个愣神。她从没想过,黔墨有一天竟会这样和自己说话。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司马晴的脸上,那双凤目中神情复杂,干练的短发和一身黑衣更浓郁了眉间的忧愁。

“嘁!”

司马晴的愣神让黔墨十分不爽,这女人前前后后都为裴昶费了多少心了?这么想着,那心绪又是越发的不得安宁,闪神之间,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竟都染上了炽烈的红!

【又来了】

黔墨狠狠一个紧神,此刻他眼中的整个餐厅、餐厅里的人全都染尽了鲜血,被包裹在熊熊大火之中。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可那灼热和脓腥竟是那般真实,真实得好似又回到了六百年前的那场灾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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