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面带笑容欣赏着她熟睡的样子,低声细语:“也不知道有生之年你还会不会原谅我。”
“倒也不是偏要你的原谅,我只是觉得好可惜,在最爱你的时候,没有做过最爱你的事……”
他的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明明是充满希望的目光,却又在话语间流露出了自伤心肺的绝望。
对于爱情,沈宴之真的很自卑。
他怕这个曾经满眼是自己的女人再也不爱他了。
随着他的一声轻叹,沈宴之根本没能发现,白羽笙的眼角留下了一滴不为人知的泪。
她或许真的不是不想原谅,是不敢原谅。
整整一夜,沈宴之都未曾睡得踏实。
天刚蒙蒙亮,沈宴之已经彻底醒透了,困意全无。
倒是白羽笙,依旧在睡着呢。
沈宴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总是在叹气。
这叹气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压火。
由于白羽笙这一夜放肆得不行,以至于最终抱着他的姿势也越发豪放,惹得沈宴之大清早的一度血脉喷张。
她紧紧贴着沈宴之健硕的胸口,一只手圈着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又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腰身处。
最过分的是,她细嫩白皙的腿放肆的从真丝睡袍里伸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搭在了他胯上,时不时的还要蹭一蹭。
沈宴之是树,她是只树袋熊。
大清早的,沈宴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种又喜欢又必须抗拒的感觉快要将沈宴之折磨死了。
沈宴之咽了咽口水,:“那个……你是不是该醒一醒了?”
“老婆,你再不醒……我有点受不了了,胳膊麻了。”
白羽笙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问:“几点了啊。
”
“不早了……”
“哦。”
当白羽笙睁开眼的那一刻,最先抬头看到了的,是他性感的喉结。
她一下子僵住了,迅速用大脑解锁假设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势应该是什么样的。
白羽笙逐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全身僵硬得像个死人,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一动弹脸就没了……
“你知不知道……”沈宴之故作矜持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
白羽笙就在想,自己怎么就不去死呢?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白羽笙立马抽出了手,:“我就知道没好事儿!
你非要挨我这么近干嘛!”
“你昨天塌了都不碰我吗?那怎么一夜之间就天塌地陷了呢?”沈宴之揣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问她。
“那也是你引诱的。而且我睡觉就是有这个习惯,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你可以选择离我远一点嘛!
干嘛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呢?说到底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别怪别人对你做什么。”
沈宴之趴在一旁,拄着胳膊,似乎在欣赏着白羽笙又羞又气的模样,轻挑眉梢发自内心的说:“白羽笙,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比某些男人还不负责任?”
“对了。”沈宴之眸光闪烁,略有深意的看着她:“我若不算正人君子的话,你下个月就得去妇产科去挂号了。”
“沈宴之,你流氓。”
“你昨天晚上把我浑身上下都摸遍了,我都没想到你这么馋我。”
“我不认,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她还在嘴硬。
“亲我一口,不然今天这事儿没完。”
“我不。”
沈宴之紧紧的抱住了她,:“你不亲,那我自己亲自来了哦,不过亲完之后呢还会干什么,那就不好说了。毕竟我饿了一夜,就等着有人把我喂饱呢。”
“就亲一口?”
“嗯。”
白羽笙抬头一个蜻蜓点水亲在了他的嘴唇上,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行了吗?”
“不够诚意,重亲一下。”
结果她又补了一口。
“不够走心。”
“说吧,到底要我亲几下?”白羽笙无情揭穿了他的浪漫。
“再亲一下。”
这最后一下,白羽笙恨不得把他舌头顺便咬掉。
“你放心,以后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会再摸你一下。”
“那你不摸我,你摸谁?”
“摸你,是你的荣幸,可你偏偏不这么认为,那我就只能去摸那些愿意让我摸的男人喽。”白羽笙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将他迅速拿捏。
果不其然,沈宴之立刻变脸了,立马着急的说:
“我是巴不得你摸我。问题是你摸都摸了,为什么就不能多亲我两下呢?”
白羽笙乐呵呵的看着他:“沈宴之,你觉不觉得你变了?”
“嗯?”
“变得分文不值了。不过你白姐我呢,也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在没遇到更好的时候,就你了。”
“老婆,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有可能,毕竟你脸皮那么厚,扯下来分我一张两张也不影响什么,对吧。”
“那为夫的手感好吗?”把脸皮厚和不值钱两件事双管齐下,贯彻到底,沈宴之最在行。
白羽笙伸了伸小手:“还行吧,跟个骷髅架子似的,手感全无。”
沈宴之冷哼了一声,心中自是不满这种评价,讽道:“论手感肯定是不如你啊,给我未来的宝贝儿子挑奶瓶儿,我必须慎重啊。”
“沈宴之!”白羽笙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腹部。
沈宴之瞬间捂着腹部,吃痛的说:“你还真打?
”
“不然呢?”白羽笙指着昨天被睡塌了的床,支使他:“你不是说你今早把床直接拆掉吗?怎么到了现在还不拆?”
沈宴之躺在那里开始耍赖装怂:“不想拆,浑身没劲儿。”
“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我所有的出息都用在娶老婆这件事上了。”
“替你老婆给你带个话,她现在真的觉得很无语,很后悔。”白羽笙无奈的看着他。
“那也晚了。”
后来,巡捕房的电话打到了白家,说是有急事。
两人连早饭都没吃,便离开了白家。
问题是白羽笙的房间被弄得一片狼藉。
特别是那张塌陷的床,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也不知道大小姐和姑爷昨天晚上干了些什么,床都塌了……
后来,白羽笙才知道,原来逃避才是护住脸面的最好方式。
巡捕房里。
沈宴之急匆匆的回来后,问探员们:“怎么回事啊?”
“探长,今早巡捕房来了个女人,嘴里嘟囔着她杀了人。有些坡脚,拄着拐棍,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浑身上下都是血,可吓人了。”
“现在人呢?招了吗?”
“没招,她就说她杀了人,其他什么都没说,然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看起来神经衰弱极了,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直接把她押到了审讯室里。”
“我先去看看。”沈宴之迅速的投入进工作中,后面的白羽笙问他:“我跟你一起可以吗。”
“行啊,走吧。”
审讯室里的女人已经醒了。
但算不算是清醒……其实还不好说。
她双手抱着头,根根发丝粘着着血,贴在了脸上,就连指甲里也全都是血丝。
素雅的白色暗花旗袍上的血已经变成了深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