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板子隔开的更衣室狭长而凌乱,衣架上挂满了颜色艳丽而廉价的演出服,角落里堆满了各种零落的东西,电线、塑料袋、快餐盒……靠墙的地方两张年代不详的长沙发一字排开,沙发的颜色已分辨不清,但这并不妨碍它不时地接待慌张落座又慌张离开的或胖或瘦的屁股。她刚来这里时,很为能从这里不断涌出光鲜靓丽的女子而感到惊讶,但现在她已习惯每天夜里九点半前,拥在这气味浑浊的更衣间,把自己打扮好了,像捧着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把自己带到前台去。
她扯了一块卸妆棉把面前大而模糊的镜子胡乱地擦了擦,再向前倾斜了身体,仔细地给自己刷上睫毛膏,顶上惨白的灯光给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了浓重的投影,仿佛迷茫张望的鹿的眼睛。旁边刚换好衣服的民歌手收腹挺胸抬头提气地站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一身看似华丽的廉价演出服,气宇轩昂的气势,稳而沉静的眼神,像极了中世纪的贵妇——落在贫民窟中的贵妇。镜子里她身后的角落挤满了换衣服的舞蹈艺员,闹喳喳光溜溜地往身上扯着那些艳丽而薄的演出服,像一群被拔了毛的小鸡被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惊慌着喧闹着。那喧闹声拥挤了这小小的空间,连这常年浑浊的空气都觉得了拥挤,空气里充斥的浓重脂粉味和香水味搅和在里面,更觉出这里常年弥漫的一种怪异味道,暧昧的,颓靡的,放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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