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搬东西,还要开会,更要走夜路,郑倩终于累了,也没再来找吴淞闲聊了。
宋疆和潘今莲等五个人,连夜驾着一辆马车来到古镇,经向巡逻兵打听,方知吴淞等人驻扎在斜坡上。
此时,天已朦朦亮。
潘今莲兴奋地背着弩弓和一支步枪,别着一把勃郎宁手枪,不顾壹夜没睡的劳累,迈开修长美腿,跑向斜坡,要找吴淞。宋疆也很累,但是,怕潘今莲有危险,便尾随跑向斜坡,然后又一起钻进斜坡外的密林里,两人除了看到一堆堆的新垒起来的土坟和一些食品垃圾,哪有吴淞及其血鹰突击队的踪影
“吴二,二师兄,你在哪呜呜呜”
潘今莲伤感的泪水夺眶而出,泣声大喊,放声大哭起来。她很担心,吴淞就在这些新坟里躺着。
宋疆急忙劝道:“今莲妹子,别哭。没事的。吴二很精灵。你懂的。刚才,古镇的卫兵还在说吴二带队驻扎于此。”
潘今莲泣声质问:“可为什么吴二又不在这里难道,那些卫兵说吴二驻扎在斜坡密林里,就是想委宛的告诉我们,吴二已经牺牲了,永远的躺在这里”
宋疆一楞,呆住了。
潘今莲得不到回话,便哭着喊着,流着泪水,取下腰刀,去刨那些新坟,一一打开新坟,一一查看有没有吴淞的遗体。然后,她又一一掩土,累了腰酸背疼。
宋疆楞了一会,急也过来帮忙。
他一边扒土,一边落泪,一边低声哭道:“吴二兄弟,千万别躺在这里。老子对你的恩情不薄,你一直都没报答老子的。你不能一走了之。”
“嗡嗡嗡”
天大亮之时,一排排敌机嗡嗡而来,低空飞掠。
“那是什么”潘今莲此时已经是神枪手,但是,她没参加过战斗,抬头望天,奇怪地问宋疆。
宋疆虽然也没参加过作战,但是,毕竟是警长,懂些军事知识。
他见状急道:“不好,鬼子的轰炸机,肯定要轰炸这里。今莲妹子,快走快跑跑啊”
潘今莲闻言,吓得花容惨变,急忙撒腿就跑。
宋疆便也跟着她跑,两人跑下斜坡,又大声喊道:“不好了,敌机来了,要轰炸咱们啦快跑跑啊”
两人如此一喊,把早早起来坚守阵地的兵民们都惊动了。劳军团的另外几个人,急赶着马车就跑。
宋疆和潘今莲跃上马车,赶紧的回奔来时路。
果然,野昭利德通过他的渠道,直接联系了航空部队。
鬼子轰炸机嗡嗡嗡地密集飞来,朝吴淞所在的斜坡和刘三镇守的古镇废墟,扔下了密集的丨炸丨弹。
“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
斜坡被炸平,古镇废墟残墙断壁全部炸塌了。
幸好,吴淞半夜便率部撤离了斜坡,在远离古镇南面三里许的密林里潜伏下来。
不过,刘三的一个营,伤亡惨重,仅剩下两个排的士兵留在废墟里了。
潘今莲乘坐惊蹦乱跳的马车,不时噙泪回望那滚滚烟尘,芳心忧伤无比。但是,车夫一路狂打马匹,打的马车狂奔乱跳,差点堕入山崖。
宋疆双腿盘坐着,双掌合什,暗暗为吴淞祈祷,祝愿吴淞平安无事,尽快回归五峰城。
敌机轰炸结束,山田谷本知道想躲过与老同学吴淞交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为野昭利德此时相当于他的监军了。再不集结兵力,全方位进攻古镇,恐怕野昭利德也会通过他的特殊渠道,调兵遣将了,也许会取山田谷本而代之。
山田谷本集结重兵再次进攻古镇,其步兵联队在坦克掩护下向古镇废墟发起进攻。
“轰轰轰轰轰轰”
“哒哒哒”
铁甲车开路,又是机枪扫,又是炮轰。
鬼子在坦克车的开路下,进攻速度很快。
古兴华、刘晨、刘三伤感地带着两个排的兵力,冲出古镇,跳入镇外的工事里与鬼子死磕。
上级紧急调派一个团的兵力过来助阵。
吴淞带队绕道而来,拦截一小股鬼子,挥刀与之肉搏,绞杀了鬼子一个小队兵力。
鬼子一个步兵大队发现情况,掉转回头,与吴淞所部撕杀起来,双方一边开枪,一边展开白刃战。
战斗十分惨烈。
刘三战死了,他和山田谷本战了十三个回合,便被山田谷本一刀劈为两半。
古兴华和刘晨浑身是伤,浑身是血。
野昭利德也亲自挥刀上阵,和叶大鲁握刀撕拼,浴血奋战起来。花田仓井和仓田握刀双战薛建,难分难解。
其他人是兵对兵,将对将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叭叭叭叭”
薛康带着血鹰突击队一个小队,各握着两把驳壳枪,东绕西绕,东放一枪,西打一枪。
虽然跑的累,但是,如此闪击战,如此小小游击战,却收获很大,打死鬼子不少士兵。
新来的援军一个团,没到二十分钟,便在鬼子的坦克的轰炸下,伤亡了一个连的兵力,在双方正面枪林弹雨中,又伤亡了一个连的兵力。
团长在鬼子坦克的火炮轰炸中,光荣牺牲。
团部被炸毁。
古兴华和刘晨自觉代理正副团长。
很快的,鬼子的坦克就越过镇外的战壕,开进了古镇废墟来。然后,几辆坦克东一炮西一炮的轰炸古镇废墟。
“轰轰轰轰轰轰”
残墙坍塌,砸死砸伤了退入古镇废墟里的一些官兵。
部分官兵在敌军坦克的阵阵轰炸中,飘飞而起,尸体散架,血雨潇潇,骨碎四洒。
在鬼子的每辆坦克四周,还有各一小队的鬼子护卫并借着坦克的掩护,在古镇废墟里,猎杀我方将士。
每一小队的鬼子,都配有几挺歪把子机枪扫射。
“哒哒哒”
我方将士抵敌不住,纷纷后退。
“咔嚓”
“哎啊”
就在此时,叶大鲁被武功凶残、奸诈无比的野昭利德砍断了一条臂膀。
叶大鲁惨叫一声,血流如注,侧跌在地上。
野昭利德狞死着,握着滴血的倭刀,跨步而来,又双手握刀而起,一劈而下。
“卑鄙”吴淞怒骂一声,纵身而来,一手握刀横撩,一手反转取出了腰间的双截棍,握棍一甩,双截棍的另一棍棍端敲向野昭利德的后脑。
野昭利德闻风而动,倏然转身,握刀纵身而起,闪避开吴淞的刀棍,凌空劈向吴淞后脑。
两名官兵急跃而来,扶起叶大鲁,架着叶大鲁跑开了。
吴淞附冲而过又旋转身子,将刀锋已卷了的钢刀横甩而出。“嗖”的一声,“嗤”的一声,钢刀剌入了一名鬼子武士的腹部,穿前腹而过,透后背而出。
“啊”那名鬼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腹,伸手下移,抹抹小腹的血,这才惨叫出声,仰天而倒。
“八嘎,吴淞,你忘了当年你来东京求学时,我对你的恩德了”野昭利德怒骂一声,握刀捅向吴淞,刀尖近触吴淞身体之时,蓦然握刀一拧,旋转刀身,抹向吴淞脖子。
吴淞冷冷地反骂:“小鬼子,论学术,论军事,中国人是你们的祖宗哼你有什么恩德那不过是诱饵想让老子做你的狗没门”
面对野昭利德凶残多变的刀术,他镇定地怒骂一句之后,便侧身一闪,反手甩棍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