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姨姥和姑姑。”
“嗯。”小家伙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纪安舒带着纪昀来摁住门铃。
何夕说是纪家的亲戚,佣人去开了门。
纪昀像只小兔子一样窜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何夕隆起的小腹,“嫂子,你这肚子可有点大。”
纪安舒把手里的果篮交给佣人,看着何夕的肚子也这么说,“确实比想象的要大,是两个月了吗?”
何夕点点头,“嗯,刚好两个月了。”
纪安舒扶着何夕去沙发那边坐,“可你这肚子,怎么看都像三四个月的。不会是怀了个双胞胎吧?”
何夕:“……”
这一句话倒是把何夕问愣了。
她还没去医院系统检查过,万一真是个双胞胎,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好可爱呀!嫂子嫂子,这就是你和堂哥的女儿吗?长的像小娃娃一样!”
纪昀第一次见到心心,抱着小家伙爱不释手的说着。
心心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亲戚问,“你是小姨姥还是姑姑?”
这一问,把客厅所有的人都给逗笑了。
何夕忙给女儿解释说,“她是姑姑,这位才是小姨姥。”
她说完,又对旁边的纪安舒说,“刚才你们打电话过来,孩子问一会儿谁要来,我就说是小姨姥和姑姑。不管怎么说,辈份还是要的。”
纪安舒笑了笑。
纪昀四处张望说,“我不是还有个小外甥吗?怎么没看到人?”
何夕指了指书房,“在看书呢。”
纪昀眼睛一亮,惊讶道,“才多大呀!这么爱学习。”
说完,纪昀站起来身往书房那边走,嘴里说着,“嫂子,我去看看。”
纪安舒笑着说,“盛延小时候也这样,不喜欢和同龄的小孩子玩,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看书,他父母一度以为孩子自闭。”
心心耷拉着两条小腿,坐在何夕旁边吃水果,大大的眼睛看着纪安舒,不明白“自闭”是什么意思。
佣人泡了茶,给纪安舒和纪昀每人端了一杯,又把刚热好的中药端出来,“太太,该吃药了。”
何夕点点头,把药碗接过去,吐了口气,一点点的喝完。
中药是用来保胎的,何夕连喝了半个月,下面是不流血了,可这个药的味道她还是喝不习惯。
看到何夕皱眉,纪安舒望了望茶几周围的小盒子,看到了糖陈皮,马上给何夕剥了一颗,“含一下,去药味。”
何夕把陈皮丸放进嘴里,难看的表情才慢慢化开。
纪安舒给她顺了顺背,“怎么样?舒服一点没有?”
“好多了。”何夕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抱歉道,“让你见笑了。”
纪安舒体谅的说,“怀孕生孩子都是女人最辛苦的事,我虽然没孩子,却能体会到。你这种情况,盛延应该对你更好才是。”
“他对我很好。”何夕说,“这半月他人都熬瘦了。”
纪安舒了解的点点头。
纪盛延是堂堂纪氏总裁,半个月不去公司,各项业务都无法进展,外界早就传开了,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盛延对你,真的是上心了。”
两个人正说着,忽地听到慌乱的跑步声。
纪昀像只兔子似的从书房里窜出来,喘着气说,“我这小侄子不会是神童吧!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我高考那年的最后一道数学大题他都解的出来!嫂子,你这不是给堂哥生了个儿子,是生了个神仙吧!”
何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安现在的知识储备量,确实有点……
“都是神童了,还看书,这是要把我这种普通人逼上绝路。”纪昀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
何夕招手叫她过来吃水果。
纪昀挨着心心坐到沙发上,看着嘴巴塞得满满的小家伙,咧嘴道,“还是我小侄女可爱,来,心心,让姑姑抱。”
心心也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姑,看起活蹦乱跳的样子,她歪了歪肉滚滚的小身子,靠在纪昀怀里。
纪昀一边自己吃水果,一边喂小家伙,都是挑最熟最好的草莓送到小家伙嘴里,很是宠爱的模样。
纪安舒和何夕坐在一边笑。
本来纪昀在她们眼里就是小孩子,看着小孩子照顾更小的孩子,这画面真是有趣极了。
“喵~”
睡饱了午觉的松子伸着懒腰。
纪昀听到猫叫声,抬头看向落地窗,“嫂子,你还养了猫?”
何夕知道她是在问松子,便说,“嗯,一只很乖的花猫,叫松子。”
说着,松子垫着肉垫走过来,隔着茶几看向两位陌生访客。
松子听到何夕叫它的名字,喵叫了一声。
纪安舒看着松子说,“还真是一只听话的小猫。”
自从何夕怀孕之后,松子就像明白一样,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有时候,就算何夕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松子也绝不靠近,只是远远的趴在地上,蓝宝石般的眼睛望着主人和小主人。
“这猫好像有灵性。”纪昀看着松子,看到它转着眼珠,甩了甩尾巴。
“松子过来。”何夕冲小东西招了招手。
松子晃着尾巴,好像是在摇头。
纪昀见到这情景,有些惊讶的说,“它能听懂你说话。”
何夕说,“可能吧。松子一直挺乖的。”
心心最喜欢和松子玩了,她看到小东西站在茶几后面摇尾巴,蹭下沙发跑过去抱住松子软绵绵的猫身,贴着它说,“松子你睡醒了?你陪我玩好不好?”
说完,两个小家伙就跑到了落地窗那边。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松子身上,照着它的花毛发亮。
松子是一只爱睡觉的懒猫,一晒太阳就犯困,两条前爪一上一下的搭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合了眼睛。
“松子你又睡觉!”
心心趴在它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松子的猫须。
纪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也跑过去和心心一起逗猫。
纪安舒和何夕坐在沙发上,聊到了半个月前,纪盛延派人送去慈善会的物资,又聊了到了纪家那些亲戚,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扯到了白欣南身上。
“听说白欣南也怀孕了,和你的月份差不多大。”纪安舒说着她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
何夕点点头,没有过多评价。
纪安舒又说,“是顾萧笙的孩子?”
何夕又是点点头。
这些年,A城的媒体没少报道纪盛延、何夕和顾萧笙的新闻,即便纪安舒不是当事人,但多少也能了解一点。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说,“你们三个纠葛了这么多年,现在各有归属也是好事。都是要为人父母的人了,还有什么仇怨放不下的。”
何夕低眸暗暗的思考着,她和白欣南有仇吗?
她觉得,大抵是有的吧。
最起码,一年前是白欣南故意害她摔下的楼梯,也是白欣南用言语刺激她,让她摔倒在医疗车上。
她身上那些淡淡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白欣南又是顾萧笙的妻子。
她前十年,欠了顾萧笙太多,哪里还有脸去找白欣南讨债。
如果白欣南和顾萧笙过的好,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何夕,顾萧笙回A城了,你知道吧?”